大衛和怒拉意欲在這群猛獸立起之前收網,將它們全都推入洞中。
但這群猛獸又豈是無能之輩,鬣狗的速度尤快,好幾只已經竄起身子,跳躍出去。怒拉組裡的人曾與亞瑟一起周旋過這般猛獸,更是大著膽子用身體阻擋。
情勢危急,亞瑟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幾人不管,便是放下娜塔莎沖了過去。
他使出三招飛血狂蹤拳的招式,來去如風、大鵬展翅、雙刀式展臂推擋,將欲逃出的猛獸捆於臂下。這幾下雖是不快卻極是穩健,力道不強但極為舒展,招式簡簡單單,卻像一隻撲騰的大鳥,眨眼之間便將一眾猛獸攔於己身。
配合他的步步進逼,大衛與怒拉努力緊收絆馬索,大聲力喝,這才終於將一眾野獸全都倒騰進陷阱之中!
大家都累得氣喘籲籲,但各人臉上卻是笑容滿面。
亞瑟雙手叉腰站著,略是勞累。
事情既已解除危機,焦點自然便落在了娜塔莉亞這事情的始作俑者身上。
亞瑟朝娜塔莉亞看去。
而娜塔莉亞顯是受了驚嚇,退後兩步呆呆站著。她也是萬料不到能撞上這樣一幕,原先的傲氣已是被嚇破了幾分,也不敢與亞瑟對望了。
怒拉待要走去與她見過,亞瑟揮手攔住了她,“我去吧。”他道。
怒拉自是不明其用意,但她原本對娜塔莉亞就不喜愛,這番禍端又是由她而起,當下還沒來得及撒氣呢,哪裡會真想去見她?不過本能遵循上下級之間的禮數罷了,見亞瑟有意與她溝通,正合心意,索性就此不去。
亞瑟朝娜塔莉亞走去,走到她面前,看了她被泥土和葉子沾染得髒兮兮的臉蛋,從口袋中掏出一塊手帕遞給她,“擦擦吧,臉。”他畢竟是貴卝族出身,平時袋子裡總會放了整理儀容的物品。
娜塔莉亞斜眼看了那帕子,伸手奪過,將臉擦了幹淨。
亞瑟是知禮之人,方才如此兇險,雖也是因娜塔莉亞而起,但當下最要緊的還是個人的健康,便問道:“有傷到什麼地方嗎?”
娜塔莉亞動了動手腳,整理一番衣褲,不大確定地搖了搖頭。
亞瑟道:“那好。如果發現受傷了,就去找怒拉,她們那裡還有療傷的藥膏。”
娜塔莎冷冷道:“知道了。”
若在平常,對于娜塔莉亞的這番冷淡,亞瑟並不在乎。但剛過去的這場危機雖說收了尾,多年傷者也不多,卻正是因她而起,她這番態度,著實要亞瑟惱火。
不過他還是將這火壓了下去,緩緩虛了口氣,保持心平氣和,道:“請問小姐幹什麼到這裡來,這種野外之地很危險,不是麼?”
娜塔莉亞堵著一臉粉卝嫩的臉頰肉,雙目瞪視著他,過了好久才道:“我是花檢部部卝長,到這裡來難道不是很正常?”
其實她本就該隨隊一起前來,沒能來自然是因為與伊萬鬧了小脾氣。但七八天過去,她也逐漸冷靜下來,更兼伊萬時不時來問她情況,她也不好解釋,也不敢去見伊萬,害怕見了他面不是哭鼻子就是大吵大鬧,更怕自己一氣之下質問哥哥,哥哥說出真相來,自己又無法承受,就這樣將自己關在房間裡悶了好長一段時間。後來公司來訊息說怒拉請求支援,眼看再沒退路,這才打起精神奔赴而來。
只是她十分高傲,說過了不會來就決然不願出爾反爾,吩咐馬爾法決不許透露自己行蹤。
而她也並沒有與工程隊一起,而是自找了一輛車跟隨在工程隊後,一路開了來。
她輕裝上陣,自然要比一對人馬行得快,沒有多久就趕在了他們的前頭到了第二片花藥田的所在地。她一向自詡大膽勇敢,乘著天光亮起的朝氣,握搶小心走進密林。怒拉請求求救時自已發了更加準確的定位,於是她跟著定位也很快找到了通向花藥田的大路,只是她兜兜轉轉並沒有走上大路,反從旁路而來。
她並不知道亞瑟佈置了引誘野獸的戰術,只見一群野獸從眼前橫沖而去,正對著亞瑟和一群女孩兒。
娜塔莉亞是討厭亞瑟,但她本與亞瑟沒有什麼切身的深仇大恨,臨到危機時刻,自然而然就生出不想他們受到傷害的心,於是呯呯幾槍,不自覺就打出去了,卻沒料到不僅給自己和一群人都招來了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