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抱住高處的樹幹兀自喘氣,往下一看,只見那豹子也想要爬上來,只可惜技巧一般,抓撓了幾下才爬了一公分左右。
但它也不奔,竟退到遠處沖刺過來,想要以彈跳上樹。它這彈跳力可將亞瑟驚出一陣冷汗,顯些就抓到了他的左腳。
便在此時,只覺大地卝震動,轟轟有響雷而來,抬頭一見,卻見花藥田裡居然奔出七八頭大棕熊來!
這一輪接一輪的是在開什麼玩笑,還給不給人喘息的機會?亞瑟就知道便宜沒好貨,不是,就知道這片花藥田沒那麼好對付,眼下這不來了嗎?
只見這些熊全都保持進攻姿態,吼叫不斷,竟使朝組裡的其他人都撲襲而去。
眾人驚得四散而逃,上樹的上樹,狂奔的狂奔,開卝槍的開卝槍,四下裡亂成一片。就連大衛和怒拉也只有先保住小命躲避的份。那些剛搭好的帳篷也被踐踏的一塌糊塗,裡面的東西都被棕熊翻找得亂七八糟。
亞瑟呆在樹上將此看得清清楚楚,情況突然,貌似誰也沒有準備。
但當務之急,亞瑟也只想著到底要如何破局。
他腰間自然有槍,原可以一槍一個,可他絕不願無故殺害動物,別人但要開卝槍,他也呵止道:“等等,有情況!”
他說的情況自然就是眼下他想不明白的事。他家有淵源,自來通曉一些生物的習性,按理說豹子端的是晝伏夜出,棕熊是獨居動物,兩者雖說是猛獸,但也不會無故襲卝擊人類。當然,格瑞特因為環境與母星的差異,非原生動物來到此地往往存有極大的變異,而原生物種又極其隱蔽,目前並沒有多少調查積累,眼前這些野獸自然是非原生動物,但見體貌特徵可知變異並不甚大,此地生態又不特異,習性該不至於相差那麼多才是。
生態特異?他忽然想到眼前就有一片花藥田,在沒接觸錦繡江南前,他萬想不到世間居然有花藥這種東西,自然從來也沒有將其歸入特異生態的經歷。
但現在知曉了,按照他對生物生態環境的理解,這當然算特異了。除此之外,若是這些動物已經將此片花藥田當作了自己的領地,那也能解釋攻擊性強這件事。
俗話說解鈴還須系鈴人,既是靈能環境,自然也要用靈能來解。
亞瑟既然有所明瞭,便即出手。
他隨即展開靈視觀察這片區域動植物,只見一大片的花藥田白亮得恍如白晝。他本是蘭青靈,黃、白兩靈又與他靈相去甚遠,並不能全然見到這些花藥的真實顏色,只看上一陣就頭暈目眩,幾欲嘔吐。這狀況他在挑揀上一片花藥田時也經歷過,倒也不覺得陌生,隨即關閉靈視,不再勉強。
只是這短短幾秒時間,便要他發現這些猛獸身上居然閃動著起奇奇怪怪的靈耀斑點。
他很快就想到,若是經常來往這片花藥田,那身上會有這些耀斑也不奇怪。只是這些猛獸身上靈耀斑實在太多,看去幾乎淹沒了整個身子,就算抖動似乎也落不脫,顯然在此已不是偶爾或只有幾日。
如此看來,這群野獸大半確是生活在這片花藥田中的野獸了!
此時有人大叫:“別拿那個!”
又有人叫:“哎呀,它把我們的東西都吃了!”
“不要,不要,那可是我們的備用帳篷……”
亞瑟向那些野獸瞧去,但見其中一頭棕熊扯開了帳篷的綁帶,將其披在了身上,左看右看,似乎還挺滿意,儼然將其當作了什麼衣服或披風;他又見金錢豹踩住了一登峭壁用的鈎槍,居然尋到了按鈕,只一按,那鈎槍就如箭一般飛來,正好插入亞瑟所在的這棵樹幹。
亞瑟心中一顫,心想這幫野獸是不是有些過於聰明?它們怕並不是在玩,而是在取走亞瑟一行人覺得有用的東西?
亞瑟這點猜想看似荒謬,實則確有些道理。
只見那隻金錢豹眼見鈎槍插入了樹中,便邁著優雅的步子走近亞瑟所蹲的樹下。它抬頭望向亞瑟,又看了看刺入樹中的鈎槍,前爪扒在樹上,兩腳竟踩著鈎槍,就要往上爬。雖說用法和鈎槍的位置都不對,但這只金錢豹顯然有了自己的領悟,利用得倒也巧妙。
好嘛,這些家夥是在尋找能制卝服亞瑟一行的道具,這還不夠聰明嗎?這已經超過正常野生動物的聰明程度了!
亞瑟驚得不得了!
其實亞瑟見到動物如此有靈性,無論它是野獸還是小白兔,他原本都極是喜歡的,只是眼下生命關頭,再喜歡也不能將自己的命送了不是?
他汗如雨下,想著必須要找個法子止住這種勢頭。
可就在此時,花藥田深處又跑出來一大群醜物。這群醜物身材矮小,大耳圓腦袋,一張嘴居是長牙五爪,醜陋至極。
亞瑟驚道:“鬣狗!?”額間汗水涔卝涔而出!
鬣狗、金錢豹和棕熊,三者皆是非原生動物裡響當當的猛獸,尤其是鬣狗,單獨的身體條件雖不及豹子和熊,卻是最瘋狂,最嗜血。這些鬣狗一出來就分散成不同的群落各自跑向被困之人,採取緊盯戰術,目的性儼然已明確得很。
亞瑟見到這一幕,心裡只有說不出的害怕,看來這幫猛獸眼下是要聯合作戰了。
都說世上奇妙的事居多,第一片花藥田的靈瘴事件才過去沒幾天,第二片花藥田的奇事就又來了。
亞瑟心下直罵:“罩外當真不是人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