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越跑他越覺呼吸困難,按理說他已達到適格者體能指標,這點運動量絕不至於氣喘,可他現在胸口滯悶,再跑幾步便幾欲跌出去,不得不扶樹休息片刻。
亞瑟知道自己會如此自然是這些花藥田的靈瘴在作怪,但怒拉和這些花檢師怎能如此有精神?也沒見她們喝了護液或用了別的防護措施。
靈瘴彌漫間,只聽得前方突然傳來突突突急速的槍聲。這邊沒有結束,那邊已然開始,突突突,突突突地層出不窮,顯是戰事突來。
周圍氣氛驟然緊張,亞瑟趕忙伏地臥倒。
他不知前方發生什麼,匍匐前進想要看個究竟,沒爬幾米就聽見有人中彈的喊叫聲,有男有女,接二連三。
這是怎麼了?是誰?是怒拉和大衛的人中彈了?
亞瑟心下怦怦亂跳,心想前面難道出現了什麼不好對付之物嗎?
怒拉說林中會有野獸,可若是野獸襲卝擊,怎又聽不見野獸吼叫之聲?他預感事情不妙,翻滾入一旁的樹幹之後,端槍前進。
只聽得嗖地一聲,一顆子彈從他耳邊飛過,將他耳邊灼燒去一塊皮肉。
亞瑟趕忙又匍匐在地。
匍匐前行之時,靈瘴之中又猛然間穿出個人來從他眼前飛奔而過,啊啊叫個不停,只奔不一會兒便又奔回,正是對著亞瑟而來,噗通一聲絆倒在亞瑟身上。
亞瑟被壓在身下,艱難翻轉身子,問道:“怎麼回事?”只見那女子兀自躺在亞瑟直喘粗氣,眉宇猙獰,似有血海深仇,正是怒拉小組裡裡的一名女花檢師。
亞瑟待要扶起她來,她卻猛然將其甩脫,大叫道:“不許碰我!”話剛剛落,舉槍朝亞瑟頭上招呼過來,嘭地一聲,一顆子彈直射亞瑟腦門。
有王家特訓在先,亞瑟在她舉槍前便本能往左閃躲,只聽砰地一聲,子彈擦過亞瑟左肩,射穿了他身後的樹幹。
亞瑟的心突突亂跳。
他大喊:“我是亞——”話未說完,對方已然立起,又是一腳踢踹而來!
這女孩兒不過單受過一點基本訓練,自不能與亞瑟相提並論,亞瑟隨即向右滾開,躲過她的攻擊。
亞瑟已是明白,別人不會給他詢問的機會。他一下騰挪躍起,直卝搗女孩兒後心,從後一把抱住制住了她整個身子。他兩手一使勁便奪過了她的槍,腳下隨即也將自己的槍穩穩踩住,不讓她乘機去撿。那女孩兒在亞瑟懷裡拼命掙紮,根本沒有力氣掙脫。
亞瑟吼道:“冷靜點,冷靜點,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那女孩兒兀自掙紮,好似完全沒聽見一般。
前方只聽酣鬥不止,不時便有子彈從旁飛過。
亞瑟不得不擒住女孩兒往一旁躲避。
忽聽得前有一男生大叫,似是大衛的聲音,聽似兇煞惡劣,像是激戰正酣被卝逼出的怒吼。
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是怒拉和大衛兩撥人鬥了起來!?
可他們怎麼會鬥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亞瑟心想當下再沒時間浪費在撬開這女孩兒的嘴巴,不如再跑進去觀察一下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便將女孩兒一掌擊暈,拖入一旁的灌木叢安放。
他隨即跳將出來,奔去前方戰場。
期間槍林彈雨,他若貿然闖入非被射成篩子不可,只是躲在安全的就近處想要探個究竟,卻被林間這惱人的靈瘴遮得什麼也看不清。別無他法,他只得大聲喊叫:“到底出了什麼事,煩請告知!”
四下卻是無人回答。
如此情況,已是不可能有人為他解答的了。
然情勢到了危機地步,亞瑟不得不急中生智。
他想起方才那女孩兒目光渙散,兩眼圈都有一圈怪異的紅暈,他初時以為只不過是驚的,但現在想來恐怕沒那麼簡單。他想起之前提諾對自己的教導,心想難道真被自己說中了,他們都中了靈瘴的幻象?可就像怒拉說的那樣,他們都是富有經驗的花檢師隊伍,又怎會隨便犯這種錯誤?何況他們手裡不是有護液嗎,怎麼也沒用呢?
此時,眼見又有一兩人倒了下去。再這樣下去,大家非都死不可!
亞瑟心下焦急萬分,他想能不能一個個上前打暈再說?要打暈幾個小女孩固然不難,可大衛那些人呢?他先前在車上見過他們酣戰群獸,親眼見到這幫人手上的功夫堪比專業軍人,亞瑟雖也算有點基礎,但動作上終究不及這些人精練高效,要躲過他們的子彈擊暈他們更是不容易。
思來想去,亞瑟覺得還是先救這怒拉一幹人,女孩兒弱勢,論單打獨鬥是比不過這些男人的。可若要先救那幾個女孩兒,那自必然與大衛他們為敵,這可一樣不容易!
紛亂之下,亞瑟想,總之是擒賊先擒王,還是先制卝服了大衛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