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知道。”
“我不知道啊,我很真誠地誇獎你呢。”
亞瑟擰起眉頭,“我可沒覺得。”
王耀哈哈笑兩聲,坐著椅子轉了一圈,一手托腮,在亞瑟身後優哉遊哉問道:“你身卝體感覺如何?”
亞瑟:“身卝體?挺好。”
王耀:“我記得你是腿上中了兩槍,肩膀一槍,然後心髒偏左的位置中了一槍。”
亞瑟按他的一一摸住那些地方,自然是沒有發現一點傷痕。
他終於覺得奇怪了。因為在他的記憶開始蘇醒,槍聲在他耳邊響起,子彈也如此穿進他的身卝子,那時候留下的疼痛還記憶猶新。
他有些不可置信。
“所以現在請你動動你的腿,然後站起來走幾圈我看看。”王耀托腮笑著,“別老躺著。”
亞瑟的臉紅了一紅,臉上終於多了一些生氣,“你這人!”要罵什麼,卻又發現沒什麼可罵的。
他只得生著氣站起來,來回走兩步。
在起床的那一刻,他終於有機會見到王耀的臉。
說實話,他並不想見到。
在對視的這一刻,他已經打定主意馬上移開眼神,但很遺憾,他又陷入那一抹朦朧月色般魅力的笑容之中。
亞瑟的心停了幾拍,翡翠的眸子被某人死死鎖住了。
王耀下顎朝一旁點一點,笑說:“走啊。”
亞瑟這才反應過來,沉默地走了兩步。
王耀笑道:“看來沒什麼問題。有哪裡還不舒服嗎?”
亞瑟搖了搖頭,“沒有。”又搖了搖頭,“有的。”
王耀:“哪裡?”
亞瑟想說胸口有些悶,呼吸不太順暢,卻才反應過來這可能並不是身卝體的病,而是他對某人的心病。
他結結巴巴地,“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
可王耀已經走了過來,他彎下卝身卝子,果斷又恰到好處地按著亞瑟受傷的地方。如此近的距離,要亞瑟無可如何地呼吸急促,心酸又不敢言。
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沒用了,說好了放下一切,卻在每次面對的時候心下又波瀾四起。他看上去只是靜靜看著王耀,心下卻像是在黑夜中漫步,不知前路,也無法後退。
王耀抬頭看他一眼,兩對大眼睛四目相交,一對莞爾一笑,一對避閃不及。
“沒問題,可以了。”
亞瑟甚至都沒有心情詢問自己為何就好得如此之快。
“提諾,王港他們還好嗎?”
王耀點頭,“挺好。”
亞瑟嘆了口氣,“我是不是又落下好幾堂補習課?”他以為自己又休養了十幾天,但還有更重要的事值得抱怨,並且或許現在這樣尷尬的時候反而是個好時機,“但是王耀,我覺得我該向你提個意見,你不覺得我三天兩頭受傷嗎?之前才好沒多久!第一次是在你家,第二次是愛德華發病,第三次是這個400分比賽,我算算,我跟你們認識也不過兩個月,你們這樣也太過分了吧。”
他雖說‘太過分’,卻是老鼠的膽子,不敢大聲說。
他怎麼也不可能是天生的老鼠膽子,也就是因為對方是王耀,才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對著他當面抱怨。
其實這事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