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淡淡道：“我從來沒有跟你說過有關‘教’的東西。”
愛德華沉默不語，他知道王耀說得沒錯。
他道：“我老了，已經沒有未來了。”
又道：“以後要看你們年輕人的。”
王耀笑了，“你才42呢。”
愛德華笑著搖了搖頭，期盼著看向王耀，抓卝住他的手，“我從錦繡出去後，他們一定會來追殺我。我以前怕死不敢面對，但我累了。”他湊到王耀耳邊，輕聲說了幾個字。
王耀的眼神裡透出殺機。
愛德華放開手，絕望地笑：“我知道在身卝體沒有完全恢複的情況下再一次服用它會怎麼樣，告訴我，這一次我是再也不可能治好了吧？”
“不，你會好的。”王耀緊緊卝握住愛德華的肩頭，鄭重，且篤定。
愛德華笑了，“我聽說你一直都是最好的理療師，只要經由你手，就是死的也能活過來。但你以前就對我說過，違背自然的事物終將會回到它該回到的那個位置。我現在累了，無所謂了，所以也請你，不用再為我違背自然了。”
“我不會的。但你也可以得卝救。”
“……”
“相信我。”
“……好吧。”
愛德華閉上了眼睛，他的身卝體化作一縷光芒，在房間裡打轉。
很快他找到了什麼，在角落中落下，化作一道光門。
王耀緩步走進去，提諾與亞瑟也緊隨其後。
光門後是一處漆黑的無盡空間，空間之中只放著一顆珍珠，通體漆黑。
王耀走過去，取出一小瓶藥物，滴在那顆珍珠上。
液卝體滴入珍珠，沒有滑卝向任何地方，就這樣滲透了進去。
珍珠的黑亮了起來，忽明忽暗，一閃一閃。
提諾額前流下汗水，“太嚴重了，這魂核的汙染根本無法褪去。就算命救回來也成殘廢了。”
王耀舉起摺扇，高高地。
只見摺扇通體發綠，與先前飛向亞瑟的那顆綠色光球一樣地綠，一樣地光。
在這綠光之處，飛出三隻輕巧的可愛的燕子。
它們在珍珠上空盤旋，發出悅耳的鳴叫，而後越來越低，一隻，兩只，三隻地落入珍珠之中。
令人詫異的是，漆黑的珍珠像是有了層玻璃，透過這層玻璃，能清晰地看見三隻燕子在其中盤旋，飛舞。
隨著它們的飛舞，流光逐漸暈開來，逐漸中和掉珍珠的黑，逐漸讓珍珠發出明亮的綠光。
約莫五分鐘左右，綠光逐漸褪去，這顆珍珠一如它初時的那般光潔，亮白。
提諾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王耀輕輕嘆了口氣，在氣息中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走吧。”他用極柔和又極微小的聲音說道，手中摺扇優雅開合，世界便顛倒又扭曲，轉瞬之間，一切便消失不見。
他們回到了最初的位置——錦繡研究院的庭院之中。
斷壁殘垣依舊，寂寥和清冷也依舊。
亞瑟抬頭發現自己躺在13號的臂膀之中，而提諾與王耀也安全地回了來。
“13號，麻煩找個房間送他亞瑟）去靜養。”王耀說完轉身而走。
他兩手空空，衣衫整齊，身無一粒灰塵，束發也毫不淩卝亂，好似什麼也沒發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