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港頗有些不屑一顧,“昨天你才剛能跑完五十回。做夢。”
“人就不能有點夢想?”亞瑟挑了挑眉。他看見王港玉佩旁的那束風信子掛了那麼多天,不僅被吹得髒兮兮的,還蔫兒得變了色,指著說道,“你的花都發青了,幹成這樣。”
王港定睛看住了亞瑟,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忽然,他籲了口氣,像是要把沉在身卝子裡的東西全都吐出去那樣,如釋重負。
接著他開始往回走。
亞瑟盯著他,“去那裡?”。
“回去了。”王港說。
“回去幹什麼,不跑了嗎?”
“不跑了。”
亞瑟有些緊張,“怎麼,王耀他……又要加什麼東西了?”
“不加。結束了。”
亞瑟停下跟隨的腳步,立在原地,“……結束?”
王港走在前頭,沒有回頭,“訓練徹底結束,你可以回家了。”
“什…麼?這太突然了!為什麼!”
王港很不高興,回頭來是一副生氣的模樣,“怎麼,你還想繼續呆嗎?你這個受卝虐狂。你的眼睛已經好了!”
“什麼,我的眼睛不是早就好了嗎”
王港很煩又要把事情再解釋一遍,但他還是耐著性子解釋,畢竟現在沒有王澳,他總不能撂挑子直接走人。
“都說了,那只是物理痊癒而已,靈能方面到現在才算恢複正常!”
亞瑟呆怔著,側臉問他:“所以……你並不是因為不認同我,才讓我留下訓練?”
王港不發一語,只顧朝前走。
亞瑟跟上他,但因為他走得太快,亞瑟幾乎是要跑起來跟著。
“所以,這次的訓練,目的更不是為了完成王耀所有的訓練計劃?”
王港氣道:“考卝試這點不會改變!花檢師就是需要體能考卝試,別以為不用完成他老人家的計劃,就也不用面對考卝試了!”
“我絕沒有這樣想!”
“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王港說出這句話後,自己也有所震卝驚。
他不服氣地撇過臉去,不想承認這話由自己出口。
亞瑟聽得也是一怔,很震撼,感覺很不一樣,一是因為他出自王港之口,二是因為,當他細想之後,發現一切的確如此,心裡又泛起些許感動。
王港無論如何都為這句話感到惱怒,又補充道:“為你好的是他可不是我!”一想,又不對,“跟誰都沒關系,就是事實!你要是沒點基礎,真以為過得了考卝試!”
“……我知道。”亞瑟眼裡感動著,努力在剋制。
王港看也不想看他,拎起腰間的那束風信子給他看,“你不是問為什麼這才算眼睛好了嗎?你看見了它花藥的顏色!”
還需要再多說一個字嗎?不用,亞瑟已經明白了。
原來王港從第一天就開始帶的這束風信子,就是考核他的唯一信標。
他一直在等亞瑟能看見它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