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褚怔了下,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活潑的禹遊。
養他的這一百年裡,禹遊時常就是在睡覺,要麼靜靜趴著發呆。
容褚給他親手做了許多小玩具,禹遊都不感興趣的樣子,連每天用膳都是需要他哄才會願意吃一點。
他還從未見過禹遊對什麼提起興趣。
直到今日。
容褚看著他扒拉著自己的手,又跳不上桌子的著急模樣,不禁失笑。
看來真是餓壞了。
若是平時,禹遊定不會與他這般親密。
或許是容褚身上的氣勢太強橫,禹遊剛複活的那時候,根本就不讓容褚碰,見到容褚定會躲得遠遠的。
容褚花費了數十年的時間,才讓禹遊對他放下戒備。
可許多時候,禹遊面對他時還是會覺得害怕。
容褚剛把他抱上桌子,禹遊就迫不及待地用他的前爪扒著盤子上的肉。
醬汁將他的爪子和臉弄得到處都是,容褚只能無奈地叮囑他慢點吃。
還真是如藥王所言,原來不是不愛吃飯,只是不愛吃他做的菜。
看來古籍上關於如何飼養靈寵的記載,也不可全信。
怪不得這麼些年來,都沒長幾兩肉。
容褚想嘗嘗看禹遊喜歡吃的,是何種味道。
剛從禹遊面前的那盤肉夾起一塊,就看見禹遊停下了咀嚼的動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好像還有點不高興?
容褚無奈地笑了笑,平日裡他喂禹遊的時候,禹遊還會把那些蔬菜葉子分給他,容褚一直以為是他要與自己分享,從未想過,那是因為他不愛吃,所以把不愛吃的食物留給自己。
如今遇到愛吃的了,還挺護食的。
容褚用手帕給他擦著嘴角的油,溫柔哄道:“還有這麼多,分我一塊吧。”
禹遊呆呆地看了他幾秒,才願意分他一塊。
滿桌子的肉,他就巴掌大,也吃不了多少。
倒是這護食的勁讓容褚瞧著十分有趣。
不管是鬧脾氣也好,跟他生氣也無所謂,比起之前時常呆滯的模樣,容褚還是更喜歡他像現在這般有活力,又生動的樣子。
“兄臺,你這靈寵瞧著好生有趣。”
這一人一寵的畫面,讓一旁的莊文翰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幕,他按耐不住上前來搭訕。
其實早在容褚進來茶樓時候就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他身上那股矜貴優雅的氣質簡直就是大家世族的少爺,身上還帶著一隻靈寵,不知是哪位世家子弟,瞧著臉生。
所以從他進門時,莊文翰就有心留著他的一舉一動。
容褚並未搭話,只是寵溺地看著吃得滿嘴都是油的小兔子。
莊文翰見他不說話也不惱,自顧自地說起他曾經的一段故事。
“在一百年前,我曾在回味樓裡遇到一個和你一樣帶著靈寵來用膳的兄弟。若不是你倆長得不一樣,我都要以為就是他回來了。”
容褚興致缺缺,不感興趣,倒也沒打斷他。
莊文翰看著在桌子上扒著肉吃的兔子,不禁笑道:“我那兄弟也如你這靈寵一般,特別愛吃肉,每次都點滿一桌子的菜,他帶著他的靈獸,一人一鳥就能把一桌子的菜都吃完了,我每次見到都以為是見了逃荒的難民。”
聽到莊文翰說的“一人一鳥”,容褚頓時來了興趣,他仔細打量了莊文翰一眼,淡淡地開口問了句:“鳥?”
莊文翰聽到他的回應,有些高興,點點頭說道:“就是鳥,一隻很普通的小麻雀,比你這靈寵還小一點,那麻雀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但是可兇了,但是我那兄弟對他特別縱容。”
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