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萬年的痛苦,他終於可以解脫了。
他的族人應該可以安息了,不用再飽受折磨。
只是他答應母親的事,要食言了。
他沒有保住靈隱兔最後一絲血脈,因為他也要隨著族人而去了。
他身上的血此時已經灌滿整個誅仙陣,血光大盛,陣法開啟。
禹遊的身體飄浮在半空中,逐漸變得透明。
所有人都嚇得退後一步,生怕被誅仙陣一起帶走。
只有容褚像瘋了一樣,他不管不顧地想要沖進去。
最後還是胥州和秦子衿幾人合力才將他拖住。
容褚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誅仙陣一點點地將所有怨靈吞食,包括禹遊。
直到最後,陣法消失。
空中彷彿掉落了什麼,七彩琉璃的光芒大盛,耀眼刺目。
容褚感應到了什麼,沖了進去。
隨著一聲哀鳴,朱雀也帶著重傷趕到。
它被禹遊關在桃林,昏迷了好久,最後還是它強行破陣才趕到。
它身上與禹遊簽訂的契約被禹遊解除了。
朱雀知道,那是因為主人不想讓它因主人而死。
容褚呆呆地看著躺在他手心裡的那隻沒了生氣的小兔子,它渾身都是血,身上的面板破破爛爛的。
原來這就是禹遊的本體。
他從來不知。
原本禹遊的本體是會隨著陣法消逝而灰飛煙滅,是他的那顆龍珠,在最後一刻護住了禹遊的本體。
朱雀跪在禹遊本體一旁,將它的朱雀精血全部喂到了兔子嘴裡。
它臉色慘白,小聲地解釋:“朱雀精血可以救主人。”
它沒有過多解釋,只是把全部精血喂到禹遊嘴裡之後,身體越來越弱,最後變回了本體,身影卻縮小了數倍,變成了一隻小小的紅色麻雀,暈了過去。
重靈抱著它,給它餵了幾顆仙丹,退到一旁。
容褚甚至不敢觸碰禹遊的本體,他身上的傷口太多了。
他幾乎失聲,艱難地沖著重靈說了句:“藥王。”
重靈立刻從陣外圍觀的群眾裡把藥王拖拽著進來,丟到容褚跟前。
容褚喉嚨湧上一抹腥甜,吐出一口血。
“尊上?!”
容褚拽著藥王的領子,指著手裡傷痕累累的小兔子,說道:“救、救他。”
藥王看他小心翼翼捧著的小兔子,忽然就明白了“它”是誰,他緊張地給小兔子施法,隨後洋溢著驚喜的笑容。
“它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