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暝彷彿是見人熟睡,便有恃無恐,“真想把你製成標本鎖起來,憑什麼徐宥擁有了你那麼多年。”
語氣又轉為委屈,“……憑什麼你從不說喜歡我。”
觸控耳尖的手逐漸用力,發了熱,泛了紅。
尚暝坐了一會兒,帶上門走了。
伊行雲猛然睜開眼,他的心髒……快跳出來了。
聲音響到,都懷疑尚暝是不是聽見了之後,才親他的。
尚暝,親了他。
不是酒後亂事,而是淺淺的、帶著虔誠之感,親了他的後頸。
伊行雲後頸彷彿還留有那唇瓣的觸感,瞬間臉漲紅了。
尚暝喜歡自己。
他得出這樣結論。
他想,自己應當是沒在做夢,也沒理解錯。
這是伊行雲頭一次沒問自己為什麼,也沒給尚暝找理由。
而是真真切切的為這個結論感到高興,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他開始相信這個世界,還是存在幸運這件事。
伊行雲想,他要找機會向尚暝告白。不要讓尚暝這只大貓貓難過地只能偷偷埋怨他,偷偷地表述自己心意。
他要尚暝光明正大、無所畏懼。
可是,話雖是這麼說,怎麼找合適時機,怎麼構思語言,都是一件需要費腦子的事,和這次生日禮物準備一樣。甚至更加馬虎不得。
一邊思考著一邊陷入夢鄉,到了傍晚,葉聲把他叫起來,開始第二輪的快樂。
房間裡好友聚集,一起坐在地毯上,玩著撲克牌,鬧著,笑著,真真是一派溫馨場面。
尚奶奶和尚秋終究上了年紀,便先行離開,讓年輕人自己去熬了。
伊行雲出來時,他們正在玩抽鬼牌,每一輪輸了的,臉上貼上白條。
折芒臉上已經有了十幾個,毛豆臉上更多,幾乎看不見相貌了,甚至於手上都有了。
只有尚暝臉上幹幹淨淨,一把沒輸。
幾人見伊行雲出來,折芒告狀道:“小雲你看他!玩個遊戲那麼較真,一點意思都沒有。”
毛豆講話,臉上紙條隨著肌肉抖動,好歹看出來是個人,“我都沒說什麼呢,仗著我是外國人,欺負我不懂規矩。”
葉聲道:“大概情況就是這樣,和尚暝是一點都玩不下去了,所以就把你叫出來,替代他的位置。”
尚暝將手裡的牌理好後,遞給伊行雲,“我倒是沒什麼意見,反正玩膩了,太無聊了,沒意思。”
折芒恨得牙癢癢,“怎麼就你運氣那麼好,每次都抽不到小王。”
尚暝:“只能怪你們居心叵測都寫臉上了,想讓我抽哪張牌,一看就知道了。”
折芒:“真不好意思啊,我們表演太拙劣。還是感謝你作為朋友,對我們足夠瞭解嗎?”這種可以逗對方的時刻,深度瞭解大可不必。
伊行雲接過牌後,坐在尚暝原先的位置。尚暝:“就算不是朋友,你們的微表情也可以看出來。”
折芒:“呵呵呵。”
好在這種bug離開了。伊行雲沒和人玩過遊戲,對於抽鬼牌的規則不太懂,自然尚暝給他攢的安全牌全部輸了出去,回來一張小王。
很榮幸地,剛上場就被貼了白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