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自作多情。
尚暝也不再溫柔地對他,強硬地將他拉進浴室,開啟花灑就是一陣淋,同時嘴裡還不饒人:“真是抱歉你來的是我家,不過既然來了,就得遵循我家的規矩,不得酒醉入睡。”
這是尚暝在雲海市讀高中,外面租的房子,工作沒多久,他就把這買下來了,作為自己不想見人時的庇護所。
冷水太涼,夜色太冷,伊行雲盡管穿的厚厚的,也是忍不住打寒顫。
他身上的大衣羊毛材質,輕薄貼身,可是也容易吸水膨脹,伊行雲感覺自己背了一百斤的秤砣,壓的他喘不上來氣。
他也的確開始呼吸急促,雙手顫抖。
尚暝注意到異狀,關了花灑,伊行雲頭發都濕掉了,正在往外淌水。
睫毛掛了幾滴水珠,可憐的瞳孔呆呆地望著尚暝,道:“我…好熱,救我……”
尚暝居然忘了,這人還有病。
情緒激烈或是健康受損,極易會複發。
周叄下的這顆藥,可真是好手段。
他光想著用涼水暴力消解了,可是人著了涼後,會脆弱,會發燒,也會複發……
可是就此放任不管,強烈的慾望將吞噬掉伊行雲,也會複發。
左右為難,前退都不對。
尚暝掛起花灑,準備採取當代人有的手段,直接送醫就診。
科學總是萬全的,總有解決之法。
他正準備轉身出去,身後的人突然喊道:“尚暝……”氣息微弱,帶著點卑微請求的意思。
“……救救我,好不好?”
尚暝不動了,他聽到身後的人朝他踏出一步,沉重的大衣落在地上。
尚暝回過頭,再次確認道:“你覺得我是誰?”
伊行雲眨了眨眼,眼睫上的水珠滴落,聲音流出:“尚暝。”
尚暝腦中的弦,崩了。
他回答伊行雲前一個問句,道:“好。”
夜色沉沉,外出覓食的鳥兒站在樹杈上歇息了,閉著眼,忽然響起一陣噼裡啪啦聲,鳥兒驚醒,拍著翅膀飛走了。
樹長得高,枝條伸進尚暝浴室的窗,窗內,盥洗臺上的沐浴用品掀了一地。
伊行雲被抵在牆上,尚暝吻上他,手伸進伊行雲毛衣內,拉起、直至順著胳膊脫下。
尚暝一路往下,看見白皙脖頸上殷紅的紅痕,喉結滾了滾,氣憤地用牙齒咬了一口。
伊行雲驟然吃了痛,不理解為什麼前一秒還好好的,現在卻來折磨自己。
伊行雲微低眉眼,看著下巴下的發旋,抬手戳了戳,“尚暝,疼……”
牙口非但沒松力,反而咬得更厲害了。
伊行雲手指蜷了蜷,“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