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伊行雲。
伊行雲到底喜歡他什麼?
他自己都不明白,又怎麼回答班長的提問。
他看了一眼肩上靠著熟睡的人,面相柔和,像是個無憂無慮的小王子。
尚暝說話不禁放輕了,生怕惹醒好不容易入睡的小王子,“我說,是我給他下了蠱,你們信嗎?”一種沒有名字的蠱,就讓伊行雲時隔八年,自發尋他纏上來。
高米亞作為尚暝曾經的死黨,道:“下個鬼哦,別給自己攬好詞了,是咱小雲寶眼瞎了才看上你的好嗎?”
班長又有新的看法,道:“可不一定哦,我當時是伊行雲後座,我可是觀察仔細,上課不自覺看了你好幾次呢,說明你還是有吸引到他的地方,不然你何德何能能讓省狀元傾心。我妹妹都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可惜了,好男人都搞一塊去了。不然我家可能就有高智商後代了。”
幾人氣氛輕鬆起來,時間很快過去。
到了要分別的時間。
班長道:“不送了哈,話說,尚暝你一個人行嗎?”
是指他一個人背伊行雲回去的事。
高米亞趕緊推他走,“別管他行不行,人家都沒嫌棄。”
一個是在說背不背得動人這件事,一個理解偏了。
班長喉嚨梗了一下,不繼續搭話了,就擺擺手走了。
尚暝背起伊行雲出了餐廳。
夜晚降了點溫,尚暝正在等待出來前打的車。
沒過幾分鐘,面前停了一輛銀色的邁巴赫。
尚暝看了看車牌號,不是自己要等的那輛。
邁巴赫搖下了車窗,駕駛位的人道:“麻煩你將伊行雲背出來了,我送他回去就行。”
尚暝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不用了。”
徐宥右肘架在車窗前,道:“很明顯,伊行雲現在醉酒了,需要趕緊送到安靜的地方去休息。”
尚暝道:“就算是休息,也得看環境好不好,你確定‘你們’的家還能給他安全感,而不是你作為加害者。”
徐宥眼裡沒有任何情緒,忽然彎了彎,道:“昨天家裡來了一個快遞員,你說奇怪不奇怪,明明不是我買的,也反複向他確認,他卻一直和我掰扯。你說這是不是意味著就算是不想要的東西,也會自己送上來門來,拒都拒不掉。”
徐宥視線落在伊行雲的發旋上。
尚暝道:“也有可能是某種偽裝呢,小心啊,別暴露出你家裡不該有的東西,快遞員要是作為證人看見了,那可就不好說了。”
徐宥:“你說的有道理,伊行雲鬧脾氣太久沒回去,的確應該打掃一下了。”
邁巴赫毫不留情地疾馳而去。
尚暝記下了車牌號。
背上的人開始不安分的蠕動。
伊行雲囈語:“難受……”
尚暝方才對徐宥道冰冷語氣轉瞬即逝,化為秋日裡習習溫風,“哪裡難受?”
伊行雲稀裡糊塗,只感覺胃在灼燒,腦子也在燃燒,很想放縱點什麼。
他嗯嗯幾句,沒說出具體話語。
尚暝卻瞭解了。巨大的溫度透過後背激烈地傳來,尚暝嚥了咽口水。
好在,車來了,他逃荒似的,將伊行雲扔在車上。
果然不應該太早給周叄下好人定義,估計他同身邊人耳語時,就謀劃好了,給伊行雲專門下了發.情的藥。
只是伊行雲睏意先行,藥物在平靜的血液裡融合了一會兒,現在……開始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