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羅腦筋動得快,立刻就掃了一眼眼前的建築。也就只是二十多層高,擁有地獄級結構設計難度的半漏鬥外形,全玻璃幕牆……就,就只是放在十多年前陸溫禮童年的時代,請了個有點前衛還有點貴的建築和結構團隊……而已。
佐羅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頂尖聰明的大腦正在宕機。
他聽到身後的晏原驚嘆道:“哇!!!”
佐羅:“……”完蛋了,果然嚇到小可愛了。
晏原剛下車就被白鹿總部的建築外形吸引到了,雖然放在現在看來不是什麼新鮮的設計,但放在陸溫禮小時候,有心去請能設計出這種前衛建築的團隊也是非常難得的。
晏原有些詞窮,他對自家陸溫禮過人的審美品味更驕傲了些,於是只是點了點頭,說:“好看!”
佐羅:“……”完蛋了,小可愛嚇傻了,剛才好好的一個話癆,現在震驚得連贊美的話都不會說了。
陸溫禮輕描淡寫:“喜歡就好。”
晏原笑得開心,陸溫禮也就開心,他甚至覺得自己曾經選擇在實驗室外形上多砸點錢,或許就是為了這一刻,看到晏原一個簡簡單單的笑容。
彷彿一切幸福都從他小時候慢慢種下了根。
他們兩人相顧微笑,佐羅額角的冷汗都要冒出來了。
他認真鑽研了中文和華夏文化,自然知道國人講究“門當戶對”一說,無論性別,只要其中一方比另一方強盛太多,在華夏的文化裡,就是最糟糕的姻緣。
而且他還知道,華夏人喜歡含蓄,不喜歡把事情說得太明白。
還有一句俗話,叫家醜不可外揚,意思是夫妻家人之間關起門來解決矛盾,不能讓外人看到。
所以小可愛很有可能只是微笑著面對他們白鹿的一群人,心裡卻在滴血,說不定轉頭就會對陸眼淚汪汪地說“我們門不當戶不對我們分手吧”。
太糟糕了。
晏原不知佐羅臉上表情那麼精彩到底是在想些什麼,只見眼前金發碧眼的男人將他們帶進白鹿實驗室的大廳。許多人雖然平常埋頭專心研究,但是太久沒見到自己的老大本人,而且聽說陸溫禮這次帶了男朋友,都一窩蜂地跑出來。
佐羅湊上去一個個和他們悄悄說了些什麼。而後晏原好像聽到佐羅用法語又一次和白鹿的其他人提到了類似“小可愛”的詞,不禁皺眉問陸溫禮:“阿陸,他們對我到底有什麼誤解?”
陸溫禮在一群人的簇擁中朝他看過來:“沒有誤解,你很可愛。”
安靜了許久的白鹿大廳在兩人忽如其來的甜蜜秀恩愛之後爆發出了興奮的聲音。
晏原整個人都懵了——這群人見過身高一米八,從小學過格鬥,一個人把一群混混打趴下還只是受了點皮肉傷的小可愛嗎?
他要忍住,不能在和陸溫禮一起打拼的朋友面前表現出暴躁的一面。
陸溫禮在白鹿有大量事務要親自處理,他揉了揉晏原的頭發,湊到他耳邊低聲說:“我要忙到晚上。”
晏原被他的呼吸吹得臉一紅,趕忙說:“你快去吧,我在你的實驗室參觀一下就走,我還要去逛街給我媽媽買禮物呢。”
佐羅又和其他工作人員用幾種混雜的語言說過了話,他們都是一副瞭然的神色。片刻之後,白鹿的工作人員一個個湊上來和晏原搭話。
其中一人似乎是看陸溫禮走了,無所畏懼,四處觀望了一下就向晏原道:“晏,你不要看我們的實驗室外面好看,其實內裡很窮的,那些裝置都已經好多年沒有更換了。”
另一個人像演話劇一樣誇張地應和道:“對啊,其實我們沒有看起來那麼厲害。我們每天都很閑的,在白鹿也沒有什麼正事做,一年也就幾個專案吧。”
“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陪你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