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原輕哼了一聲:“怎麼,你在說我潦草還是說我脾氣暴呢?”
“有自知之明。”
“什麼什麼?你在說我脾氣暴??”
“不暴,很可愛……”
兩人你來我往間緩步走上電梯,交談聲也隨著電梯門的合上逐漸消失。
陶浮心滿意足地拿著檔案準備回去,豈料沒走出幾步,那幾名年輕人就攔住了他:“你好,請問,剛才那兩位,是你們公司總裁和……和技術總監?”
陶浮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遠光遇到人找公司總裁和總監的事情也不算稀罕,他禮貌地笑了笑:“是啊。”
隨即便邁步進了公司大門,徒留幾名年輕人面面相覷,後悔不疊。
“天……遠光的技術總監,不就是白鹿、白鹿的那位創始人?”先前出言諷刺陸溫禮一副高高在上做派的青年雙手掩面,語氣蒼白,“我居然還說他‘又不是白鹿創始人’……”
……
秋日閑涼,山河一片枯黃。
就算是透著玻璃窗看著窗外東掛的日頭,也讓人沒由來地感到一股涼意。晏原在渾身酸suan)軟中醒來,十分睏倦地打了打哈欠。
略微一歪頭,床的另一邊早就沒了人,徒留剛才溜進來的小鹿趴在陸溫禮的枕頭上。
晏原:“……”
以陸溫禮這人不讓寵物上床的性格,今晚怕是又要換床單了。
……真是活該!
誰叫這人約會完還把他折騰了那麼久!
晏原一看床頭鬧鐘,指標剛過九點三十分,不算晚,對於上班的人來算卻很遲。陸溫禮恐怕是醒來時不想打擾他,自己一個人上班去了。
“反正公司陸溫禮在……”晏原又把自己埋進了被窩裡,“我再睡個回籠覺——”
手機鈴聲突然想了起來。
晏原順手一接:“陶浮,有時候你直接找陸溫禮吧,我今天休息一天。”
“總監他……”陶浮的語氣很是為難,“我覺得可能還是需要晏總你過來一趟。”
即便是隔著電話,晏原也能想象陶浮說出這句話時愁眉苦臉的表情。
他愣了愣,還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什麼?難道出了什麼連陸溫禮都解決不了的事情?!”
“這倒不是,你放心!”陶浮趕忙解釋,“公司沒有出什麼事情,只是剛才來了個人,說是你的哥哥,我看了名片,叫周康,身份應該沒錯……”
晏原“切”了一聲:“這算什麼大事啊,放心,陸溫禮他處理得來。”
父母都見過了,還怕見他哥?
“不是不是!”陶浮又是一副急著解釋的樣子,“不是陸總監緊張……就是陸總監……嗯……似乎對晏總你的哥哥很有敵意的樣子?”
“啊?”晏原更懵了,“敵意?”
陸溫禮一直都對他的家人朋友很是禮貌尊重,他的每個朋友都被陸溫禮哄的見到他們兩走一起就眉開眼笑的,怎麼他哥來遠光找他陸溫禮會有敵意?
“陶浮,你是不是看錯——”
晏原的聲音戛然而止。
——“其實事情是這樣,長藤公司是我用我自己的積蓄收購的,積蓄除了這幾年遠光賺到的錢,還有我以前攢下來的零花錢。我家裡有點小錢,但我有個哥哥,你知道的,有錢的家庭那點事。所以我就……大學畢業就從家裡搬出來了,畢竟家裡的財産也沒打算留給我,也正是因為這個,我才不喜歡那些有錢人。”
——“我們家其實挺有錢的,但是我一直都沒把這些當成我自己的錢。再加上我上邊有個哥哥,怎麼說呢,大家族大世家的那些事,比小有資産的家庭糟心事多太多了。”
他以前,隱瞞身份的時候,也許、應該、興許、貌似、大概……
把鍋推給他哥哥過。
晏原:“………………!!!!!”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