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晏原走近,阮飛航猛地一驚,突然想起昨晚似乎——他表哥和陸總監是牽著手的。
阮飛航:“……”
突然覺得自己實在有點後知後覺。
陸溫禮拍了拍晏原的頭,轉頭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晏原走到門前:“飛航,陶浮,早。怎麼都站在這?”
陶浮笑了笑:“晏總早,沒什麼,剛剛泡了咖啡,放桌上了。”他也是在職場摸爬滾打了好些年的人,看著阮飛航手中還拎著東西,陶浮自然意會,清楚阮飛航恐怕有什麼時候,下一句話便是:“我還有別的工作。”
“去做吧。”晏原輕拍了一下陶浮的肩膀,又對阮飛航說,“怎麼了?”
他自然也看到了陶浮手中拎著的東西……似乎是跌打藥?
阮飛航抬起手中的袋子,張了張嘴,滿臉的愧疚。
晏原一眼便看出他想說什麼,趕忙打斷了他:“進來吧。”
他轉身往裡走去,只聽見身後一陣輕輕地關門聲,阮飛航將袋子放到了辦公桌前:“這是跌打藥,昨晚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他說著,就朝著晏原鞠躬了好幾下。
“哎喲餵我去。”晏原趕緊將他拉住,“昨天那算什麼。我正好有話要問你——幹什麼幹什麼?!”
阮飛航眼見自己拿出來的五百塊被晏原推了回來,他支支吾吾的:“我、我就是……”
晏原眸光微凝,語氣嚴厲了一些:“收起來。”
他平日裡言笑晏晏的,可一旦兇起來,渾身上下的貴氣便足矣將人逼到角落,不敢多說。
阮飛航也是這樣。
他顧不上道歉和愧疚,立刻將錢收回了口袋,端端正正地站在那裡,活脫脫像一個等待班主任訓話的學生。
晏原:“……”好像突然又把人嚇到了?
他咳了一聲,指了指沙發:“坐,我有話和你說。”
昨天那些混混和阮飛航之間的事情,他有責任要問清楚。
……
為了迎接多年不見的老友,周善特意空出了午飯時間,和晏滿芳一同定了間包間。
“休息得怎麼樣?”周善緩緩地切著手中的牛排,語氣隨意。
他的身旁,晏滿芳笑了笑,酒窩捲起,增添三分甜美。
陸德庸笑答:“昨天狠下心調了時差,今天沒什麼了。”
“你啊,身體還是那麼好。”
“不如以前了。”
陸德庸年紀雖大,興許是因為在學術界待久了的緣故,周身氣質如松如柏,可若是和他相處久了,卻又能發現他那藏在骨子裡的迂腐。
他的眼睛和陸溫禮極像,看人一眼便能帶著三分氣勢。
這是一個既不缺乏能力、卻又有自己的固執的人。
只不過如今老朋友在場,陸德庸那在陸溫禮看來“老頑固”的氣質收斂了許多,頗有些和藹可親。
周善語氣和善:“怎麼今天還不把你兒子叫來?”
“我還沒告訴他我回來了。”陸德庸搖搖頭,“其實你那麼忙,不必空時間來陪我。”
周善但笑不語,晏滿芳適時開口道:“老陸,他哪有那麼好?今天約你吃飯,主要還不是上次和你說的,咱兒子的事情。”
陸德庸這次回來,很早就和周善說過。只是那時候時間沒定,周善和晏滿芳又沒有說服晏原,這事情只好暫時擱置。
當初他們便商量好了,以吃飯的名義將孩子約出來見見面。
如今陸德庸回來,這件事自然應該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