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剛不還說好歹是這一片的混混嗎,這麼輸不起?
幾歲了啊,他讀高中的時候就不玩這種一個人輸了就喊一大幫人的幼稚戲碼了。
阮飛航面色慘白,方才還有些支支吾吾,現在立刻語速極快:“表哥,我們快跑啊!”
晏原哭笑不得:“這麼多人,這得十幾個了吧,你覺得我們三個在商場裡跑得過這麼多人?”
阮飛航臉色更白了:“那我擋在前面!你們先跑!”
那些人已經靠近了。
晏原伸出手,將阮飛航拉到了身後:“你負責一件事就行。”
“什麼事?我一定辦好。”
“報警。”
阮飛航剛剛做好了雄心壯志一起幹架的準備,聽到這兩個字,他一愣:“啊?”
陸溫禮默不作聲地摘下眼鏡,慢條斯理地將眼睛放入口袋中。
晏原活動了一下手腕。
……
今天似乎犯事的特別多,晏原等人到了警jing)察局的時候,先坐到一旁等著,居然還排起了隊。
他們三人正好做一排長椅,周圍人不少,卻一個個安靜得很,最多竊竊私語地說兩三句話。
阮飛航瑟瑟發抖地坐在一旁,望著晏原的眼神就差沒有流出淚來,一副萬分歉疚的模樣。
可他除了手上那一點自己因為緊張掐出來的一片,渾身上下都毫發無損,就連衣服都沒多出幾條褶皺來。
一看就是方才一團亂中被晏原護得挺好。
反而是晏原……
晏原微微動了動,立刻面容有些扭曲:“哎喲我去……”
陸溫禮似乎在打架的時候就不太對勁,他板著臉,眼神悠悠然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聽到晏原的聲音,他方才回神,眉頭一皺:“哪裡傷到了?”
阮飛航報警的速度很快,他們並沒有打多久,而且晏原也出乎意料地會打——是那種帶有章法、明顯經過訓練的會打。
而且晏原全程沒喊過痛,看上去遊刃有餘。
從頭到尾都像是毫發無損的樣子。
“沒什麼。”晏原恢複了微笑的表現,語氣很是無所謂,“就是右邊肩膀那裡——”
話音未落,他只覺得右側手臂先是一陣溫熱,對方掌心的溫度沒有任何遮擋地傳遞而來,緊接著便是涼颼颼的感覺。
陸溫禮不由分說便掀起了他的袖子,右臂最上處與肩膀交接的地方,一片淤青直接撞入陸溫禮的眼中。
晏原一愣,趕忙抽了抽手臂:“沒事真的沒事,打個架而已。”
哪個男人年輕的時候沒打過架?
更何況,晏原的出身註定了他的安全自小就是周家注意的地方。他與其他的年輕人不同,從小就有在這方面經過特殊的訓練,只為了以防萬一。
不過後來,他被周家保護得很好,漸漸淡出大家的視線,也自己一個人出來創立了遠光,這些訓練的結果已經很久沒用上,有些生疏了。
不然的話,今天這些人,別說是還讓他肩膀淤青了一片了,他不把對方揍到爬不起來就算不錯了。
“你別看了……”陸溫禮的視線始終不曾移開,晏原只覺得被自己喜歡的人這般看著肩膀,有些羞郝,“過兩天就好了,一點都不痛。”
陸溫禮淩厲的眉峰微動,淡茶色的雙眸藏著難以捉摸的情緒。
他沒有說話,但只要看向他的眼睛,便能從他的雙眼中察覺出不悅來。
男人眼神不變,緩緩抬手,輕輕地、十分輕緩地在那片淤青上按了一下。
“哇啊啊啊啊啊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