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陶浮神情複雜,無奈地拍了拍這位同事的肩:“每次晏總做這種決定的時候我都有想過這個問題。”
同事:“……”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晏原也沒有特意要求封鎖訊息。
沒過一會,許多業內的人都聽說了晏原要接觸許多公司做大專案的訊息。晏原剛和陶浮說完沒多久,第二日就收到幾個白手起家後認識的朋友的簡訊,詢問他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當然不是真的。
他是要收購,又不是合作,那十七家公司他都已經派人去協商了,最好能和平解決所有。
晏原和其中一人說了收購,眼看著對方和陶浮一樣,當他是在開玩笑,他幹脆放棄解釋,回了所有人一句“算是吧”。
倒是幾個富二代圈內好友,對他說要收購表示隨時可以提供幫助。
他微微抬眸,看向擺放在牆邊的複古落地鐘。
快到下班時間,也就是他和邊蔚約定的宴請時間。
昨天邊蔚回去後,晏原並沒有停下收購的行為。在邊蔚的公司因為有問題的産品而一直虧損的情況下,晏原提前上線了遠光這個沒有任何問題的産品,收購和市場競爭的雙重打擊下,即便有邊家和林家相助,邊蔚的公司也基本算是保不住了。
今天這個晚飯,為的只是讓林家和邊家識時務一點。
他的手機震了震。
周康:【到你公司樓下了。】
晏原:【=a=!哥你怎麼親自來接我!】
周康:【反正沒事,路上還能說說話。我在遠光樓下的停車場,a區。】
晏原:【馬上到!】
他立刻將手機揣入兜中,拿起錢包往外走。
結果在電梯口看到了不遠處打電話的陸溫禮。
陸溫禮正在和他的父親打電話。
“千萬記得要去接。”陸父的語氣慢慢的,像是在叮囑一個孩子一樣,“安宣一直在國外生活,對國內很多東西都不清楚。他爸媽車禍意外走得早,我知道你不喜歡這些,但是就當是幫我照顧照顧朋友的孩子。”
陸溫禮沉默了一會。
他側頭,餘光間掃見那在電梯前看著他笑的晏原。
青年身姿挺拔,穿得是再普通不過的白襯衫和黑色西裝褲子,短發利落清爽,笑容卻比驕陽還暖。
對著電話那頭的父親,陸溫禮放緩了語氣:“我知道了。”
他父親向來心善,怕是不知道安宣打的什麼主意,陸溫禮也並不打算讓他父母知道這些糟心事——之前相親的事情他就已經和父母不太愉快了。
聽到陸溫禮再次答允,陸父這才放心,卻又忍不住唸叨:“我知道你忙,你就接一下人,讓人家熟悉熟悉就行了,畢竟是朋友。”
“嗯。”
“你這孩子,上次相親也是,就見見人家都不同意——”
“爸,有工作,先掛了。”
陸溫禮朝著晏原走去。
他看著青年的笑容愈來愈燦爛,電梯“嘀”地一聲,電梯門開啟了。
晏原看了看錶,語氣隨意道:“我今晚約了朋友吃飯,你可能要自己吃了。”
“好。”陸溫禮沒有過問別的,“我請個假。”
“啊?”晏原一呆。
陸溫禮已經很久沒有請過假了,從他重生到現在,公司的事情接踵而來,陸溫禮的工作只多不少。可這人也從來不喊工作量多,似乎不論多少的工作量,在陸溫禮那裡都是一樣的待遇和效率。
陸溫禮揉了揉晏原的腦袋,他嗓音清冽而淡然,像是高聳懸崖上的一抹幽蘭:“朋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