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剛過半,被他逼到要自殺才能解脫的地步。”
“孩子,我都不敢想你受了多少折磨。”
話音落地,王長亮的表情猛地一僵,從自我陶醉中回過神來,終於意識到哪裡不對。
陳樂酩的反應太平靜了。
沒有震驚,沒有恐慌,甚至連一絲絲的意外都沒有。
始終平靜又冷漠地注視著自己。
王長亮臉上的慈祥褪去,被火光照亮的一雙眼中漸漸滲出陰狠。
陳樂酩現在的樣子像極了餘醉。
“你知道嗎?”
陳樂酩也問了他一個問題。
“我爺爺就葬在這座山上。”
這次換王長亮瞳孔驟縮。
不過陳樂酩是演的,他是真的。
陳樂酩向前一步,直視著他,再次把手摸向油箱蓋。
“我爺爺就在山上,你當著他的面害我們,知道他是我哥,你當著我的面害他。”
“王長亮,你真是個畜生。”
“你怎麼還不下地獄!”
他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幾個字,殷紅的眼底快要被仇恨和憤怒燒穿。
王長亮先是怔愣幾秒,而後不屑地嗤笑,從腰後掏出一柄亮閃閃的匕首。
“都知道了啊,他還真敢對你和盤托出。”
“他有什麼不敢?罔顧人倫的是我,給他下藥的是我,逼他和我做的是我,用自殺讓他後悔的也是我,從頭到尾都是我對不起他。”
陳樂酩把手指按進油箱蓋一處凹陷裡,指紋匹配成功,繞著他的手指亮起一圈紅光。
他環顧四周,視線繞山裡一圈最後落在王長亮臉上。
“這沒監控對吧,所以你選在這下手。”
“你什麼意思?”王長亮被他激怒,原本勝券在握此時卻隱隱感到不安。
陳樂酩繼續問:“你是個黑戶對吧,就算消失了也不會有人找。”
“你他媽到底要幹什麼!”王長亮舉著刀猛沖過來。
下一秒,直愣愣地僵在原地。
陳樂酩從油箱蓋中拿出一把霰彈槍,架在肩上瞄準他。
“殺你。”
槍聲在話落的瞬間響起,王長亮眼睜睜看著槍口射出一道火光。
此時此刻他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大錯。
開膛手養出來的孩子,怎麼會是善男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