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醉看他一眼,從洗衣簍裡撿出根皮帶。
純黑牛皮,又細又窄。
看起來沒什麼殺傷力但抽在身上絕對一抽一道皮帶凜子。
陳樂酩把自己往水面下沉去,直到半張臉都藏在水裡,只留一頭倔強的小卷毛和嘰裡咕嚕亂轉的眼睛瞄著他:“你真的要為了他們抽我嗎?”
大有餘醉敢說一聲要,他就視死如歸地晾出屁股大喊“那你抽死我好了”的模樣。
餘醉哭笑不得,把皮帶扔回去,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就會跟我裝可憐。”
陳樂酩得了便宜賣乖:“沒有裝,是你自己覺得我可憐,人家說喜歡一個人就會覺得他可憐,你肯定喜歡我喜歡得不行了!”
餘醉發出一聲冷哼。
他朝弟弟走過去,在浴缸沿上坐下,看陳樂酩低著頭往自己身上和頭上抹泡泡,兩邊腮幫子還一鼓一鼓地嚼。
“在吃什麼?”
陳樂酩開啟嘴巴給他看。
黑乎乎一團。
餘醉皺眉:“怎麼還有腿。”
“螞蚱。”陳。
“?飯還不夠你吃的,跑去地裡吃蟲子?”
“沒有沒有!是炸的。”
油炸過的螞蚱嚼起來脆脆的,他邊吃邊伸手去夠自己的褲子,從口袋裡掏出一團紙包的東西。
“早上我在菜園裡抓到的,有兩只,很肥,看著就好吃,小文哥就幫我炸了一下。”
小時候山上全是螞蚱,爺爺經常抓一大罐子給他們炸著吃,又脆又香還能補充蛋白質。
“喏。”陳樂酩把紙包開啟,裡面還有一隻炸螞蚱,遞給哥哥,“大的,給你吃。”
餘醉低頭吃了,揉揉他腦袋。
“秦文給你炸螞蚱,你還欺負汪陽。”
一提這個陳樂酩還氣呼呼的。
“誰讓他老是和我炫耀他和小文哥的性福生活,我嫉妒死了!”
餘醉看他那個鬥雞樣兒就想笑。
說是不接受婚前性行為,但他的原則一旦對上弟弟全都能打破。
即便現在,此時此刻,陳想要,撒個嬌磨一磨餘醉也就給了。
但陳,一味生悶氣。
餘醉又逗他沒夠,就愛看他著急跳腳。
“過兩天就生日了,這麼等不及?”他捏捏弟弟的臉蛋。
陳樂酩哼哼著把頭擱在他大腿上:“簡直度日如年!”
“起來,弄我一褲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