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口正好咬掉草莓尖,剩個青白的屁股他丟進嘴裡,被酸得臉皺成個包子還笑得美滋滋。
這樣無微不至又稍顯幼稚的寵愛讓餘醉無所適從。
他試圖糾正:“我是哥哥,你是弟弟,你不用這麼寵著我。”
那個字一說出來他就起一身雞皮疙瘩。
陳樂酩不懂:“什麼是寵?”
“就是你對我那樣。”
陳樂酩更不懂了:“可我只是在愛哥哥啊。”
小孩子的愛也是小小一份的,一顆糖一塊肉一點甜甜的草莓尖,看似很輕,份量卻很重,因為那是他能拿出的全部,因為一分之一永遠大於一百分之九十九。
只不過餘醉的愛醒悟得太晚,悔恨又來得太快,讓他還沒有嘗到和弟弟兩情相悅的甜蜜,就要承受差點把弟弟害死的苦痛。
萬幸的是,不管經歷多少事,陳樂酩都始終如一地愛他。
餘醉珍惜地摩挲著那隻木頭小豬。
得來非常不易,是他這幾天乖乖聽話的獎勵。
昨天晚上才在一個盛大的交接儀式後由陳樂酩親手戴到他脖子上。
汪陽調侃他:“哪挖來的小木頭啊,還寶貝似的戴上了。”
餘醉:“寶貝給的。”
陳樂酩就耳尖紅紅地走掉。
“那是很寶貝了。”汪陽眨眨眼,“告白了?”
“沒,考核期。”
“還考核啊,他饞你饞得就快流哈喇子了。”
“再說你也不是什麼清純小白花了,貞潔早就被你弟殘忍奪走了,趕緊給他吃口肉得了。”
餘醉實在冤枉:“他考核我。”
“什麼?!”汪陽下巴差點掉到地上,“真是倒反天罡,他都敢考核你了?”
順手推給餘醉一杯酒。
餘醉看都不看:“拿走,他不讓我喝。”
“哎呦您現在真聽話啊。”
“我敢不聽?”
他握著木頭小豬心有餘悸。
“表現不好就不給我了,兇得很。”
但其實他沒告訴弟弟,木頭小豬並不是長生牌位。
長生牌位不長這樣。
更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供得起的。
只是善良的小護士不忍看他難過,去集市買來個普通吊墜哄他。
怕陳樂酩知道會傷心,餘醉去醫院附近的集市把所有小豬吊墜都買了下來,還給了攤主一筆錢,讓他別再進小豬吊墜。
之後他去道觀,給陳樂酩捐了個真正的長生牌位,保佑他開心快樂,得償所願。
另外,他也給小護士捐了個長生牌位,願好人一生平安。
楓島升溫了。
那晚的大雪無聲無息地融化在角落。
餘醉的身體愈漸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