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哥哥也會吃掉他的兔子嗎?
小孩子的腦筋是條單行道,不帶拐彎的。
這樣想著,陳樂酩當即決定騎上小馬帶著兔子逃命。
他先把兔子甩到馬背上,再把自己甩到馬背上。
甩兔子時非常順利,甩自己時剛到半空就被兩只大手捉住。
“你往哪兒去?”餘醉把他抱下來。
陳樂酩張開大嘴剛要嚎,餘醉一把捂住,手動閉麥,讓弟弟看自己手裡的東西。
竹籃、羊奶,還有一把五顏六色的毛線。
他把毛線拆開,每種顏色都剪一條綁在兔子腿上。
“小藍、小綠,我來養。小紅、小黃,你來養,有信心嗎?”
陳樂酩眼含淚光,努力點頭,還剪下一條粉色的毛線綁在自己腳上。
“我是小粉,哥哥來養。”
那四隻兔子被他們養到壽終正寢,最後長眠在他們家庭院中的大樹下。
陳樂酩哭得比剛撿到它們時還傷心,小圓臉通紅通紅的快背過氣去。
他抱著兔子們的小衣服,跪在它們的墳前拜拜:“下輩子你們還做兔子的話,一定記得來找我啊,帶著你們的媽媽一起……”
四隻兔子騙走弟弟兩場眼淚,餘醉當時就下定決心,再也不要讓他養任何寵物。
再帶弟弟出去玩時他都會特意避開打獵這種活動,甚至有活魚活蝦展櫃的飯店都不會帶弟弟去。
本以為要一輩子這樣小心,卻不成想失憶一次,脆弱的嫩芽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悄悄變得茁壯。
螃蟹蒸好後,陳樂酩第一個跑來吃。
餘醉仔細觀察他的表情。
“怎麼啦?”
“我以為你會捨不得吃。”
“哼哼,你們哄我的嘛,真當我傻啊。”
“不過還是很開心。”
“開心什麼?”餘醉問他。
“很多啊,釣到很多垃圾很開心,你們哄我很開心,和大家出來玩很開心,當然最開心的還是——”他眼尾上翹,古靈精怪地湊到餘醉耳邊。
“和你接吻最開心,特別開心,爆開心!”
難以遏制的開心讓他心尖發癢,手也癢,好幾次了只要一開心他就特別想幹點什麼,可是具體要幹什麼他又不知道,想不起來。
餘醉的聲音輕輕掠過耳膜。
“要不要寫?”
不加思索地、完全出於習慣地,陳樂酩大聲喊道:“要寫!”
喊完自己都愣了,要寫什麼?
一個巴掌大的黑皮小本子出現在眼前,餘醉遞給他一支筆,打到空白那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