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失去記憶,那陳,就只是一個漂亮、可愛、單純、執拗,又滿心滿眼都是他的男生,不是他親手養大的孩子,不是他從小帶大的弟弟。
他們之間沒有十四年的養育教導和以身作則,沒有記憶的鴻溝和錯位的時間,即便他再抵觸親密關系,抵觸和人肢體接觸,都無法拒絕這樣一雙赤忱的眼。
他可以更加坦然地享受小貓攤開的肚皮和咕嚕嚕的親暱。
歲月無聲,卻振聾發聵。
年長者的愛,是出離記憶和理智的上萬個瞬息。
“別哭了。”餘醉垂眼凝望他的發頂,“非要哭就來我懷裡。”
陳樂酩抽泣著朝他撲過去。
童年的衣櫃已經容納不下兩個成人,他只能跪在餘醉雙腿之間的地毯上,濕漉漉的臉頰燙著對方的胸膛。
“你想知道我的過去,我可以慢慢告訴你。”
結著硬繭的指尖揉捏著他兩邊耳垂,額頭低下來,輕輕蹭著他的眉心。
陳樂酩覺得自己要燒著了、融化了,大火從那兩片薄薄的耳朵開始燒起,風吹一樣蔓延全身。
他慢吞吞地仰起頭,密匝匝的睫毛,濕紅的眼尾,一滴淚滑下來斜斜地淌過秀挺的鼻尖。
“我想交學費,好不好?”
目光逡巡著餘醉近在咫尺的嘴唇。
“求你……”
餘醉眼底滿是縱容,大手卡住他的下巴。
“眼淚是你索吻的把戲嗎?哭鼻子的孩子是得不到獎勵的。”
陳樂酩臊得不成樣子,但還是大大方方說出自己的需求:“我沒要獎勵,我就是想親。”
“可以。”
沒有前奏,餘醉直接俯身湊近他的唇。
“唔!等等!”陳樂酩一把捂住嘴,“我剛吃過棉花糖!”
怕嘴裡太甜,他想先漱個口。
一本正經地爬起來丟下人就跑。
餘醉給他氣笑了,抬腳一絆,再伸手一拉,陳樂酩怎麼從他懷裡鑽出去的就又怎麼掉了回來。
天旋地轉的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呢,整個人就被一大塊黑布裹住,是餘醉扯開衣櫃外的黑色防身布,蓋在了兩人身上。
本就狹窄的空間變得漆黑一片,他坐在餘醉腰上,鼻尖被對方身上那股好聞的氣味充滿。
遊輪晃晃悠悠,偶爾能聽到人聲。
他無所適從地扭了兩下,被一巴掌拍在後面。
“好了,你乖一點。”
作者有話說
當我偷到海底豬宮的監控——
沙發上,哥整理小衣服,貓跳上去,喵喵兩聲就走,過一會兒再跳上來,又喵喵兩聲就走。
第三次喵喵時被哥手動閉嘴:“你好,轉人工。”
小貓一隻爪子踩在哥臉上,把自己的小毛嘴湊上去:“人 你好 請親貓的嘴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