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亮這種人他見得多,沒什麼大本事但有的是小手段,下作且難纏,就像躲在獅群領地外視奸幼崽的鬃狗,被他抓到機會一定會狠狠咬上一口。
回去之後他肯定會想方設法地找陳樂酩麻煩。
即便只是在路上打了照面翻他弟弟一個白眼的程度,餘醉都無法忍受。
汪陽瞬間瞭然。
“得令!”他放下行李,對餘醉敬了個禮,轉眼他就跑到李明亮身後。
輕輕叫了聲:“李哥。”
李明亮嚇得當場蹦起來,只覺後背涼颼颼。
“幹什麼!”他故作鎮定地瞪著汪陽。
“我來送送你啊。”
汪陽搭著他的肩把他帶走,連拖帶拽地往崗亭後面扯,“釣魚得要餌料,你幫我準備吧。”
“什麼餌料?你有病吧!快放開我!”
他意識到不對,轉身要跑,就聽“嘎巴”一聲脆響,汪陽抬腳踹向他的膝蓋。
他直直跪倒在地,剛要呼救,嘴巴就被一隻帶著洗發露味道的手掌捂住。
骨頭斷裂的劇痛在腿上炸開,他疼得打抖,驚惶地向後望去。
汪陽眼神極冷,語速極快。
“我把你塞進絞肉機,轉速開到最大,不用一分鐘你就會變成一桶肉泥,倒進海裡作餌料,我們釣上來的每一條魚肚子裡都有你的肉,放進鍋裡一蒸,到時候誰知道自己吃的是魚還是你?”
李明亮瞳孔驟縮,當場就懵了。
他能想到的對付陳樂酩的招數在所謂“社會人士”的手段面前,簡直就像小孩兒的把戲。
巨大的沖擊下他每一根神經都在戰慄,身體劇烈抖動,“嗚嗚”叫著甩頭。
汪陽按著他的腦袋“砰!”一下砸向牆壁:“人不怕沒腦子,就怕沒腦子還沒眼力。”
“你以為你在跟誰作對?”
“我這樣的人都要叫他一聲少爺,你腳下踩著的這片碼頭,有一個人算一個人,都把他當眼珠子護著長大,你在這兒擠兌他?要不是我退休了,腦漿子都給你敲出來當尿潑了!”
一道清亮的喊聲從崗亭前傳來:“汪大哥!”
“哎!”汪陽一秒變臉,腦袋歪出崗亭,手還按著李明亮,笑著看向跑過來的陳樂酩,“叫我小汪就行,怎麼啦?”
“你在那幹嘛?”
“尿尿呢,別過來。”
陳樂酩驚呆了:“不能隨地大小便!”
說著就要沖過去制止他,被餘醉揪住後衣領拽回來。
“他尿尿你也要看?”
陳樂酩回身去捂他的嘴,十分崩潰:“你怎麼又說那個字!!!”
餘醉按住他的後腦不讓他回頭,同時給汪陽一個眼神讓他盡快。
汪陽放開李明亮,人已經嚇傻了叫都不敢叫。
“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懂?”
李明亮痴呆似的連連點頭。
汪陽滿意一笑,轉身走出崗亭。
陳樂酩高高地揚起手:“小汪哥!我給你買了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