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中的情侶裝變成了親子裝。
“那我先走啦!晚上再來找你玩。”他背上小書包去上學。
“我晚上不在。”餘醉說。
“那明天呢?”
“一週都不在。”
陳樂酩的心碎成渣了。
他失魂落魄地靠著門框,不說話,就那麼靠著,眼睛裡亮著的兩只小火把都熄滅了。
說是要追人,其實他也不太會追,只會憑著心意懵懵懂懂地靠近,想讓對方發現自己的好,可如果餘醉反感,他就不能再這樣上趕著黏著。
胡思亂想沒一秒,餘醉一把掐住他的臉:“你又在腦補什麼?我有事要進山。”
“啊疼疼疼!”他捂著被揪起的臉蛋肉,瞬間恢複鬥志昂揚,“真的嗎?那我們加微信好嗎?”甚至得寸進尺,“你回來了告訴我一聲。”
餘醉差點笑出來,這到底誰追誰?
“不加,你自己等。”
“我怕等不到啊。”他圍著餘醉轉圈,“求你啦求你啦,讓我加一下。”
他小時候不管這樣和哥哥求什麼就沒有求不到的,長大後依舊奏效。
“你想要什麼都對人家這麼撒嬌嗎?”
餘醉報給他一串電話號碼。
“當然不是!除了你我沒什麼想要的!”
他把號碼記下來,揮揮手一溜煙跑走了。
剛走沒幾秒樓下就傳來一陣尖叫驚呼。
餘醉走到窗邊往下看,就見陳樂酩舉著手機,不敢置信地掐自己一把,確認很疼之後激動得原地蹦起來轉了個圈,像火箭發射般沖向馬路對面,然後一個“嗖啪!”仰面朝天躺地上了。
這一跤摔得實在絲滑,屁股墩在地上震天響。
但他愣是一聲沒吭,看左右無人趕緊爬起來,假裝無事發生,一瘸一拐但氣勢洶洶地繼續向前。
他看到【哥哥】發來的訊息了!
我也想你,kitty。
kitty是叫他嗎?
是他的小名嗎?
所以夢裡那個人是哥哥對吧!
可是為什麼夢裡的哥哥怎麼都不願意叫他呢?他失憶前到底做了什麼?
想到這裡,陳樂酩歡天喜地的表情瞬間冰凍。
他在路邊找個長椅坐下,咬著下唇糾結好幾秒,掏出手機給哥哥發訊息。
kitty是叫我嗎?
對面秒回:叫豬。
屈辱但鮮活的兩個字蹦到眼前,陳樂酩的瞳孔一點點放大,懷疑自己在做夢,眼圈又忍不住要紅,下唇顫顫巍巍地抖起來。
哥哥
哥哥你在哪呢?
他坐的長椅離酒吧挺近,餘醉就見他孤零零坐在椅子上,看一眼手機抹一下眼睛。
國外
你身體都好了嗎?有什麼不適應嗎?
陳樂酩嗯嗯點頭,點完反應過來他哥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