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他抖成那樣,到底是沒忍心出聲打擾。
他就這樣敞著手,放任自己養了十三年的孩子在自己掌心裡長大成人。
一小灘溫熱淌出來時陳樂酩尤不知足,竟然還仰著意亂情迷的臉來吻他的唇。
兩道呼吸交彙的前一刻,他睜開眼捂住弟弟的嘴:“你不能連這個都要我教。”
陳樂酩一驚,往後退開一點。
但也只是一點,他受不了離哥哥太遠。
“為什麼不能?”
他跨到哥哥腰上,身子埋在哥哥胸膛,吐著熱氣,眨著眼睛,紅暈從耳後蔓延到鎖骨。
“我喜歡哥哥,哥哥看不出來嗎?”
哥哥教會他什麼是愛,那他愛上哥哥理所當然。
餘醉正想抽紙擦手,聞言一把將他的東西抹到他臉上:“下去。”
陳樂酩不動,頂著被弄髒的臉有恃無恐,舌尖舔一下唇邊沾到的那點,頓時難吃得皺起眉頭。
“好苦,哥哥的也是這個味道嗎?”
沒有哪個弟弟會問自己哥哥的精ye是什麼味道,餘醉覺得陳樂酩讓他教壞了。
“我數三個數。”
他發布最後通牒。
陳樂酩依舊不動,一雙眼水光涔涔地望著他,鼻尖和嘴唇都很紅,那麼可憐又執拗。
餘醉直接推開他下床離開,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兩聲抽泣。
“……”
從槍林彈雨中廝殺出來的男人,愣是被這兩聲抽抽困在門裡。
沒辦法,弟弟困住他的枷鎖是用眼淚做的。
那麼脆弱易碎,那麼無堅不摧。
他轉身走回床邊,把弟弟摟在懷裡。
陳樂酩小聲控訴:“哥對我好兇。”
稍微對他冷下臉就委屈成這樣,餘醉無奈又好笑:“我抽你一頓你就老實了。”
“我真的好喜歡哥哥。”陳樂酩仰頭認真地看著他。
“不可以。”
“為什麼?我們要一輩子在一起不是嗎?”
被哥哥的血液供養長大的小孩兒,會永遠留在哥哥身邊,被哥哥掌控,受哥哥教養。
他脖子上有一道無從得見但堅不可摧的枷鎖,那道枷鎖連線著哥哥的血管。
但餘醉說出的話溫柔又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