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他伸手抵住弟弟額頭。
“陳樂酩,你幾歲了?”
喝醉酒的人聽不到,還在他掌心蹭蹭臉。
餘醉無可奈何,想起陳樂酩第一次喝醉,還要追溯到十多年前,他帶弟弟去村裡吃席。
席上都喝高粱酒,度數高但聞著香。
陳樂酩嘴饞,自己用筷子沾了點白酒嘗。
餘醉看見立刻摳他嘴讓他吐出來。
他還拍著胸脯大言不慚:“沒事的哥哥就這麼一點——”話沒說完噗通一下趴桌上了。
六七歲的男孩兒,讓他養得白白胖胖,醉過去後死沉死沉,背在背上活像背了頭豬。
餘醉乘著風雪把豬揹回家,往床上一放。
小豬蹬著蹄子醒過來,委屈巴巴看著他:“哥哥,我腦袋好脹啊,腦袋變成兩個了……”
餘醉猜他想說一個頭兩個大,但不會那麼高階的表達。
“你活該。”
陳樂酩瞬間皺起臉,豆大的淚珠滾出眼眶,“不要這樣說,我會傷心的……”
“對不起。”餘醉氣消,伸手在他脖子旁邊做了個抓握的動作,嘴裡發出“嘎巴”一聲,再往窗外一扔:“多出來的腦袋幫你扔了,不脹了,睡吧。”
陳樂酩露出欽佩的笑。
“謝謝哥哥,我感覺好多了。”
幼時那滴白酒讓他睡了一天一夜,山下結婚放鞭炮都沒把他炸醒。
現在一桌小甜酒同樣能讓他醉得五迷三道,趴在餘醉身上顧湧個沒完沒了。
不讓他玩他就哭,哼哼著說疼。
也不是想幹什麼,他不太會自我安慰。
他長到這麼大自己動手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就連青春期第一次夢遺都是出在哥哥手裡。
就是分開太久了,身體比大腦先恢複記憶,無意識地想和哥哥貼貼抱抱。
餘醉這輩子就沒忍心真正拒絕過他什麼,推幾下推不掉,索性伸出手,一左一右託著他的屁股放到自己腹肌上,讓他蹭著玩。
於是汪陽進來時看到的就是——
陳樂酩趴在他身上頂著張小紅臉意亂情迷地前後蹭,餘醉一隻手摟著他,一隻手夾著煙,無欲無求地給弟弟當pao機。
衣服還在身上完整地穿著,陳樂酩蹭的幅度也小,不細看還以為他膩著人講悄悄話呢。
汪陽“噗”一聲笑出來。
“好家夥,都醉成這樣了還惦記著搞你吶?”
“不過他看起來不太會搞啊,你沒教?”
汪陽早年和餘醉一起跑船,算是看著陳樂酩長大的,想當年比這再瘋再出格的事陳樂酩都幹過不少,他早見怪不怪了。
“教個屁。”餘醉說,“早晚給他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