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傾城眼睛裡面酸澀難受的緊,眼皮帶動著睫毛努力的煽動著,
男人往另一隻手裡倒了一些幹淨的水,手心微微合住,做漏鬥狀,滴在他不停顫動的淺褐色瞳孔上,
“…嘶~好涼啊,”
衛傾城被涼意激的眯緊了眼睛,
被男人扼住了下巴,不能動彈:“別動,馬上就好了,”
衛傾城只能被動承受著涼意,直至眼睛裡的皂角水被沖了出來,男人不言不語的轉身遠離了浴桶,
若是夫妻,為何要避著自已,衛傾城不能理解謝璟瑜的做法,這些時日以來他越來越依賴男人,
他不能抑制自已想接近男人的想法,卻被謝璟瑜這若即若離的的態度,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告別了外祖父外祖母,並承諾阿姐,很快就回來看她之後,
他和謝璟瑜又踏上了回汴京的路途,只是沒想到,許久沒出現的晏母找了過來,
破爛的衣衫,發髻不像原來那樣高高盤起,淩亂的散落著,手指甲縫裡滿是泥垢,神情恍惚的抱住了衛傾城的大腿,
“寧寧別走…梓傑已經走了,你不能也離開阿桑啊…”
衛傾城聽著她的稱呼皺了皺眉,謝璟瑜不讓晏母靠近他,扯開晏母拉著他衣擺的手,牽著他遠離了些,
衛傾城朝他搖搖頭,走到了晏母面前,“阿桑,你怎麼了,怎麼穿成這樣,晏梓傑他怎麼不管你啊?”
晏母大聲笑著,好像很是痛快:“梓傑…梓傑他去找晏毅了…哈哈哈…他去找晏毅了…”
衛傾城難以言喻這是一種什麼感受,他曾經視為親人的人,如今一個個都發了瘋,到底這背後發生了什麼,
晏毅…晏毅…很熟悉的名字,哦對,是那塊靈牌上的名字,
來晏家的第一年,清明節的時候,衛傾城曾看到過晏母給那個靈位上香,
但是那個靈牌上布滿了灰塵甚至結了蛛絲,晏母像是看不見,從來沒有擦過那塊靈牌,
只是有時候會站在靈位前自言自語,
衛傾城肯定了內心的想法,試探著開口道:“是晏梓傑的父親嗎?”
他不想順著晏母的話,被繼續當做晏寧,去喊晏毅父親,他如今也有自已的父親母親,
晏母站了起來,看著虛空恨恨的說:“梓傑的父親…他不配!殺千刀的東西他不配!”
她又看著衛傾城,顫抖著手,抓住了衛傾城的手腕,力氣大的可怕,
“…寧寧 ,你別走了…阿桑不強求你讀書了…寧寧別去海上…阿桑錯了…”
謝璟瑜呵斥著她,“放開!”
把衛傾城的手腕解救了出來,替他揉著手腕,將他護在了身後,
猶如看死物般盯著晏母渾濁的眼睛:“晏寧已經死了,他不是你的兒子,”
伴隨著這句話入耳,那股支撐晏母行動的力氣忽然被抽去,她癱坐在地上,
“對不起,寧寧…是阿桑逼死了你…
梓傑…阿桑給你做了好多飯…你吃一口吧…阿桑再也不會餓著你了…對不起…對不起…”
衛傾城聽著她這番話,大概也能推斷出一二,嚴厲的父母硬生生逼死了自已的孩子,
然後在他出現的的時候,自我欺騙把他當成了晏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