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傾城看著他,啼笑皆非的搖了搖頭,理了理身下坐皺的袍子,漫步走向了另一個園子。
滿園子的桂花香氣,遠遠就望見桂樹下站著一個身材高挑的黑衣男子,衛傾城感覺有些怪異,今日來的男子統一著白袍,難不成是進刺客了,他得幫小胖子看看去 。
他走近了些,衣服是很普通的黑色長袍,料子卻不普通,等看清人臉的時候,那張臉的貴氣和與生俱有的氣場襯託下這件衣服就再也算不得普通了,是他!
只是那戰場上殺人如麻的王爺,此刻狹長的眼眶中淚光盈盈,眼角殷紅,嘴唇又含著一分慶幸的笑意,痴痴地盯了他半晌。
衛傾城心中納悶,剛想行禮,又想起這輩子自已應當還未曾見過他,便裝作不認識。
上前攀談道:“公子還好嗎?”
他似是被聲音驚醒,轉過身背對著衛傾城,身子微微顫動,須臾恢複了平時的不茍言笑,開口:“我沒有收到請帖。”
衛傾城心想,只要你想要誰敢不給你啊,不過看著還是有點兒可憐巴巴,
他走近,手比腦子快,拍上謝璟瑜的肩膀以示安慰:“如此~你隨本公子一同前去吧!他們也不會說你什麼的,不要再難過了。”
謝璟瑜愜意微笑,眉眼間全是愉悅的氣息:“衛二公子盛情邀請,璟瑜本應一同前往,但今日有公務在身,在此處得以與公子相見已是璟瑜之幸了!”
去不了也不用說的如此曖昧吧,倒像是情人分別,衛傾城看著他烏黑的眸子,氣質看著兇,眼神又像是某種聽話的大型犬,又想起他剛剛眼角通紅的樣子。
想來民間傳言也不可信,這玉面閻羅謝璟瑜,玉面倒是寫實,閻羅有些過分了吧,也沒有多兇,看著多惹人憐啊!
天下沒有第二個敢自稱璟瑜的,衛傾城提起衣袍:“草民參見王爺!”
雙膝還未著地,便被謝璟瑜扶著胳膊站了起來:“你與我,不必如此,以後莫要跪了。”
“王爺,這不合規矩。”衛傾城說著就又要行禮,謝璟瑜情急間,抓住了他的手腕,那灼熱的體溫又瞬間離去,
隨即,男人一句話都沒說,步履有些散亂,匆匆離去。
徒留衛傾城一個人 ,捏著自已留有餘溫的手腕,
忽然聽見一聲驚呼:“哎呦,我的腳!”
“姑娘,你沒事兒吧?”衛傾城快步過去。
女子捂著腳踝:“嘶,腳好像扭了,好疼,公子你能扶我一下嗎?”
“得罪了!”他將女子扶到了旁邊的石凳上。
“姑娘我去喚人過來,給你找位醫師看看。”衛傾城說著就要走。
那姑娘腿搭在了旁邊的石凳上,言笑晏晏:“不用了公子,我緩一會兒就好了,今天真是謝謝你了,您是哪家的公子啊,我叫嚴蓉!”
衛傾城:“衛家,衛傾城,姑娘不必謝我,舉手之勞而已。”
嚴蓉把自已左手裡有些卷巴的書,捋展放在了桌子上:“公子名字真好聽,人也俊俏,能否交個朋友?”
這姑娘好自來熟啊,雖然大渝民風開放,但對女子也是諸多束縛,衛傾城思索間,瞥見桌子上的那本《呂良著》。
語氣有些激動:“姑娘也看這本詩集嗎?”
嚴蓉瘋狂點頭:“是啊是啊,難道公子你也看?”
衛傾城好不容易找到同好:“這本詩集顯少有人讀,沒想到今日能在此遇到姑娘這樣的知已。”
“我也是第一次見有男子願意和女子一同寫書,還將她的姓也加入書名裡,這真是絕美愛情啊!。”嚴蓉欣喜的搖頭晃腦,發髻上的墜子小幅度晃動著。
衛傾城點頭同意:“是啊,這種書信中穿插詩句的寫法也是少見,字字句句都能看出二人的情誼,不過我覺得最動人的是,詩句裡呂子逸對良滿的尊重,這也是我所向往的情誼。”
說完這句話就見嚴蓉笑得很詭異,有點興奮又有點慈祥還很滿意,衛傾城咳嗽了聲
“姑娘,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園子裡吧!”
“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