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掛掉一個電話,焦慮地在客廳裡踱來踱去。
時間越久,牽扯的那些人就多一分危險。
原本的合作夥伴,現在恨不得立刻和他斷絕往來。
更重要的是,邊行的股價一落千丈,還在持續下跌。
坐在客廳裡悠閑翻報紙的人抬起頭,不耐煩道:“別晃了。”
那人還穿著昨晚的沖鋒衣,拉鏈開著。
正是邊風憐。
“你說你非要回來幹什麼?”邊寒看她也不順眼,“都讓你趕緊到柏林去了……”
邊風憐把報紙放下,微笑道:“您是怕我壞了你的事吧?”
她皮笑肉不笑的,說話還算客氣。
“不過,我不是來壞事的。”
“壞事”的另有其人,還輪不到她呢。
邊風憐在邊寒探究的目光中蹺起腿,周身那種淩厲感更加明顯。
“我是來看你笑話的。”
這樣的孤立無援,邊寒終於親身體驗了一回。
十七年前,母親就是在孤立無援中,簽下那份病危通知書的。
女兒在生死一線,丈夫卻只想著怎麼把情婦和私生子帶進家門。
明明最親近的人就在身邊,可是卻得不到任何的幫助和依靠。
這才是真正的孤立無援。
可惜邊寒這一生恐怕沒有什麼真正親近和在乎的人,不然也不可能那麼輕易就淪落到眾叛親離的地步。
——羅文婷早就帶著錢跑了,邊瀛也沒了蹤影。
據說是被他媽帶走了。
不過他這麼一個好手好腳……四分之三好手好腳的青年,要是自己不願意走,還能拗不過一個中年婦女麼?
很快,邊風憐的手機響了。她接起來,聽完對面說的話,神色瞭然。
回到唐庭之後,她才猛地想起這件事:陶含意不見了。
直播畫面中就沒看到她。
按理說,作為邊菱的左膀右臂,她在當時肯定是要陪在邊菱身邊的。
如果不在——那就是發揮“左膀右臂”的作用去了。
果然,陶含意這會正從a市趕回來。
邊菱當時的確把證據銷毀,也沒有提交。
從柏就以精神病為理由從看守所出來了。
就在移交到精神病院的路上,陶含意帶著保鏢把人劫走了。
猝不及防,就連從嘉樹都沒反應過來。
邊菱還真不是個讓自己吃虧的性格,誰惹過她,她都會一點一點報複回來。
——不過是時間問題。
不論是邊寒,還是從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