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什麼求你?”
邊寒這種人無利不起早,不會平白答應別人的要求——哪怕這個人是他最寵愛的孩子。
“你覺得,菱菱手上還能握著什麼籌碼呢?”
他淡淡提醒。
邊風憐搓了搓臉,快要呼吸不上來了。
還能是什麼籌碼。
她從沒有機會真正握緊過什麼東西,無論是金錢還是權力,不過都是別人附加在她身上的。
於是邊菱差點丟掉性命換來的證據,又這麼白白地交了出去。
只是為了順理成章替邊風憐去頂這個罪名。
這個傻子。
瞞了她那麼久,居然是在謀劃這件事。
“對了,還有件事。她說擔心自己沒有機會安排妥當。”
“柏林藝術大學的留學申請,填的是你的名字。”
邊風憐整個人僵住了,手機滑落掉在地上,發出重響。
[等一切結束,我會送你去柏林。]
護士替她把手機撿起來,邊風憐看著自己手背上針孔裡冒出來的血珠,喃喃道:“她說,要去德國讀書……”
“可是為什麼……”
申請上卻填了邊風憐的名字。
問她是否還想去柏林,再暗地裡安排好一切。
在她打算不再計較這件事的時候,又送來這蓄謀已久的沉重彌補。
自以為是,自我感動。
邊菱從來就沒有變過。
邊風憐用掌根抵住額頭,彎下腰來,脊背聳動。
護士以為她哭了,趕忙遞紙。
那人卻沒有理會,十指插進發根裡,把頭發梳到腦後。
然後邊風憐抬起頭來,目光沉靜得如同一潭死水。
那雙鳳目頓失流轉神韻,只剩下黑色的瞳仁,不再反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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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噔噔噔噔——”陶含意的高跟鞋敲地的聲音響徹了樓道,她按開密碼開了門,看見窩坐在客廳沙發上的人,抬手開了燈。
屋子裡一下亮了,邊菱被燈光刺目,低下頭闔著眼睛。
“今晚的機票,邊寒會親自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