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那麼完美無瑕的東西,好像不能摻雜任何的陰暗。
所以她沉默著,只在心裡說對不起。
邊風憐的手撫摸上她的眼尾:“你在想什麼?”
她哭過一場之後好多了,仍然把頭枕在邊菱的腿上。
邊菱不回答。
對方充滿耐心地繼續問:“是和我有關的事嗎?”
有時候邊風憐不得不承認,愛著一個啞巴是件挺煎熬的事情。
她姐不是真的說不出話,但卻是個真的“啞巴”。
但是邊風憐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耐心。
她本不是這樣的人。
可她願意變成那樣的人。
從重複一句話都要不耐煩的邊風憐,變成可以問一百次直到問出答案的合格愛人。
她本來覺得不公平。憑什麼虧欠更多的人反而還能得到自己加倍珍愛。
可是隻要看著邊菱,她就無心去計算到底誰多誰少。
如果要說姐姐的缺點,她能倒豆子一樣倒出一籮筐。
可是如果說優點,邊風憐就不知道了。
這不是瑕不掩瑜。
是愛不會站在瑕疵的對立面。
於是邊風憐學會了這件事:
要有耐心,要去聽。
聽她的心。
問過幾遍之後,邊菱終於手語加寫字,把剛才想的事情“說”了出來。
邊風憐皺眉道:“你好壞。”
“你明明可以直接告訴我,你不想我離開。”
偏偏要用那樣殘忍獨斷的方式。
她是喜歡柏林,但如果邊菱不想她去,她就不會。
邊菱很難過地垂下眼。
“柏林不會比你更重要的。”邊風憐起身,把頭靠在她的頸窩。
她從來沒有真心實意怨恨過自己被折斷的翅膀。
作為報複,她已經剜走了姐姐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