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邊菱悲哀的眼神告訴她:主動離開邊風憐,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她太自負,天真的以為自己能處理一切;又怯懦,不敢承認自己真正的想法。
她是這樣的一個人,又怎麼會有勇氣主動離開自己的希望?
陶含意忽地想起沈棉曾經跟她說過的話:
那孩子變得很偏執,我希望你幫我管著她,別讓她做出過分的事。
那位堅強而隱忍的母親也發現這件事了嗎?
陶含意捏著那份報告。
不,她一定沒有發現。
如果沈棉知道,她會不惜代價把邊菱帶走的。
她當然只是以為那是過度的關注和掌控,並不知道這些會在日久天長之後,發展成為如此複雜而疼痛的情感。
陶含意知道自己將要永遠守護這個秘密了。如果不把它掩埋,這就會是一個驚世駭俗的炸彈,最終毀掉這兩個女孩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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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菱一開始的確拒絕了住回清榮,但得知這是邊風憐的想法,又妥協了。
h市再有半個月就要降溫,到那時她的體檢結果會變得更加糟糕。
陶含意已經回來,蘇宜這個臨時助理也沒什麼用處了,只是偶爾還幫著處理訂婚的瑣事。
邊瀛不知道在忙什麼,最近甚至都不在h市。
因此她還是空閑的時候更多。
按照邊風憐發過來的地址,蘇宜把車停在馬路邊,下車步行。
她雖然是h市本地人,初中以後就不在這裡讀書了,因此對學校邊上的環境不甚熟悉。
看著邊上低矮的建築,蘇宜還有些詫異,邊風憐居然會來這樣的地方,和她的千金氣質倒是有些格格不入。
攏了攏身上的厚外套,蘇宜走進了一家射擊館。
這裡本來是個少年宮,後來少年宮遷到了新商業區,留下的舊址被改成了射擊館。
館裡開著空調,溫度還挺高的。
邊風憐站在最裡面,上身是純黑的背心,露出勁瘦的腰肢,低腰褲遮住腳踝。肩膀略寬,後背的線條流暢漂亮,手臂上是極其明顯的鍛煉痕跡。
紮著高馬尾,露出飽滿的額頭,灰色耳罩加護目鏡,顯得高鼻樑更加突出。
她已經玩了好幾輪,還沒有要停的樣子。
蘇宜在邊上耐心地等了好一會,才見邊風憐摘掉耳罩。
她甩了甩發酸的手腕,走到休息區。
“二小姐。”蘇宜站起來。
射擊館的老闆給她們拿過來兩瓶水,邊風憐接過去喝了一口,對老闆說:“裝置可以換新了,等會我秘書會聯系你。”
老闆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夥子,“害”了一聲。
“上次拿來換裝置的款都沒用完呢。”
邊風憐不甚在意地點頭,示意蘇宜跟著她進裡間的休息室。
“多的算你的工資。”
有個大方的東家,老闆自然樂呵,於是應了聲“好嘞”,就回前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