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棉打來視訊通話。
“菱菱怎麼樣?”沈棉常年柔和恬靜的面容此刻也因為焦急,顯露出和其他母親為孩子心焦時一樣的神色。
邊風憐彈了彈煙灰,道:“現在在掛水,陳姨看著。”
對面的母親鬆了口氣,緊接著她說:“我給含意打電話了,她明天就到。”
邊風憐點點頭,表示瞭解。
見沈棉還不掛電話,她把煙摁滅:“還有事?”
她攏了攏和邊菱一樣的捲曲頭發,眼神有些不自然。
“以後少抽煙……你姐姐不喜歡,而且很傷身體的。”
邊風憐:“知道了。”
隨即結束通話影片。
沈棉總是這樣,篤定她姐是她的命門,用“你姐姐”逼她事事妥協。
又過了一個小時,邊菱還沒醒。
一般的急性腸胃炎不會有那麼嚴重的反應,除非她的身體已經差到承受不了炎症的地步。
邊風憐拜託陸玉堂,希望江獻儀能調一份邊菱的體檢報告給她。
後半夜,她坐在邊菱的病床旁不敢閤眼,支著腦袋,很認真地用目光描摹邊菱的臉。
找遍全世界都找不到這樣一張臉了,眼睛裡透出來的每一分顏色都讓人難以招架,鼻樑和嘴唇卻淡雅。真正的不可方物,無可比擬。
邊風憐感覺眼皮重,於是闔眼想:她媽取名字真的太隨便了,菱角那個醜樣子也拿來當她姐的名字。
應該取個邊國色,邊花容什麼的,那她就順理成章可以叫邊天香,邊月貌。
這樣她倆就是世上最相配的姐妹,從此只有她和姐姐,再也沒有邊瀛的事。
對,還應該跟著媽媽姓沈,那樣子名字才好聽,符合她姐的形象。
然後邊瀛又該哭了,她姐又跟個老媽子一樣去哄他。
她微微睜眼,想瞪她姐一下。
結果看見顆黑乎乎的腦袋湊在她眼前。
邊風憐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真是嚇她一跳。
邊瀛和從柏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邊瀛這個腦子缺根筋的二貨帶了個碩大的果籃,走進來不出聲,偷偷摸摸往她姐眼前湊。
“邊瀛你是不是有病?”邊風憐壓低聲音,眼睛卻快要把人盯穿。
邊瀛站起來,指著邊風憐:“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姐姐到你那裡去住,會進醫院嗎?”
邊風憐用氣聲冷哼:“她昨天就是和這位從先生出去,回來之後才不舒服的。”
兩個人都不敢用正常聲音說話,一開口彷彿身處午休的教室,就算用氣聲也要吵出個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