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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邊菱起床的時候,早餐已經擺在桌上了。
陳姨從廚房把豆漿端出來,見到邊菱,笑道:“風憐大早上讓我過來這邊,就怕你吃得不習慣。”
她照顧邊菱已經十幾年,大部分餐食都是她負責。
邊菱打手語:
[妹妹呢?]
“我來的時候沒見到人,應該是上班去了。”陳姨把豆漿倒出來,又拿來藥箱。
邊菱沒什麼胃口,只拿過豆漿。
“明天要全身檢查,今天一餐都不能少。”陳姨把三明治推到她手邊。
說是這麼說,但是邊菱不住院的時候,幾乎沒有一天把三餐吃全的。
沒人管得了她,也沒人敢管。
比起她不吃不喝的時候,現在已經好太多了。
“五點多的時候夫人來了電話,說她年後要回來一趟。”
陳姨走回廚房整理,聲音傳過來。
“應該是為了你婚禮的事。”
邊菱不知道有沒有聽見,垂眸看著手機。
陶含意噼裡啪啦發了一堆的資訊,都是要緊的事情。
還有蘇宜的請假,說是邊瀛找她。
未讀訊息裡還有陌生號碼發來的一小段影片。
邊菱點開,微不可察地皺眉。
環境很昏暗。
邊風憐大咧咧坐著,穿著白色短裙的女孩跨坐在她身上,手臂掛在邊風憐脖子上。
她們在接吻。
絲綢睡裙被邊菱攥緊,柔滑的質感卻讓她手心出汗。
她盯著那女孩纖細的腰肢,邊風憐的手搭在上面。
兩人緊貼著糾纏,毫不在意邊上人的目光。
邊菱深吸一口氣,很久沒有進食的胃突然胃酸上湧。
她關掉影片。
大概是哪個狗仔,不知道怎麼把影片發到了自己這裡來威脅。
不回複倒顯得不太禮貌,邊菱想了一會還是回了一句。
接著她就讓人去把事情處理了。
邊菱揉揉太陽xue,心裡的難受勁還沒過去。
過去的幾年,她就像個無可救藥的心理變態,派人監視著邊風憐的一舉一動。
明明她早已決心,哪怕斬斷手臂也不能再窺伺妹妹的生活。
人總是跟自己妥協。
然而這也是第一次,如此直觀地看見邊風憐和別人親密。
那種反胃的感覺刺激著她的神經,如同遊蛇一般纏繞在心口。
滑膩又惡心。
壓抑了多年的佔有慾終於找到了缺口,展露出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