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庭的安防是不太到位,頂多防得住小偷。但昨天那種日子,光是明面上都有幾百個保鏢,想在他們家院子裡殺人拋屍,真不算件容易的事。
這種事情自然是越查越棘手,邊寒一定會想盡辦法撇清邊家。
而這個春譚……
“不用擔心,把我的外孫女扯到命案裡,他邊寒還沒那麼大的膽子。”
老爺子嗤了一聲。
他從前欣賞邊寒的野心,也知道這人的不擇手段。當時想著既然沈棉喜歡,今後無論發生什麼,沈家也能給她託底。
誰也想不到,這些施恩與託舉反而縱得邊寒不知天高地厚。
“你這幾天就和菱菱一起住在這。”沈言正道。
邊風憐剛要以工作為理由申請住外面,老爺子像是猜到她的心思,又補充道:“邊行的工作都推了,請假。”
“我是總監我請不了假。”邊風憐立刻回道。
老爺子本就不喜歡她在邊行工作,真怕這假一請,他會順理成章把自己變成無業遊民。
沈言正頗有些無奈地看她。
說來也奇怪,這孩子小時候分明是像沈棉的,怎麼長大了以後越來越像邊寒,怎麼也找不出她母親的影子了。
“菱菱好不容易回一次家,有什麼矛盾你們就趁這次好好解決。”沈言正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性格,根本沒把邊風憐的理由放在眼裡。
邊風憐一聽到這話就有些不耐煩。
解決解決,這件事究竟誰對誰錯他從不關心,就知道讓她們解決。
也是,他們最寶貝的菱菱自然是不會做錯的。
“我不想。”
沈言正繼續道:“讓你鬧了那麼久,也該夠了。”
彌勒佛砸在紅木茶幾上發出“咚”的一聲。
“沒什麼可解決的,我也不想見她。”
……
沈言正的態度,讓她忽然回憶起多年前的那一幕。
好像擺弄一件物品,不需要過問她的任何意見。
於是她脫口而出:
“惡心。”
邊風憐站起來,瞥見邊菱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樓梯邊,手上還拿著空掉的玻璃杯。
她垂著眼,看著很無措。
沈言正已經有些怒意:“風憐,你過分了。”
又是這樣。
她總是最可憐,最無辜。
“想解決也可以。”邊風憐轉過臉,定定地看著邊菱,語調平靜,“你讓她開口跟我說聲對不起。”
那場手術意外發生後,沒有人敢提這件事。
哪怕……邊菱是可以重新說話的,只是她不願意開口。
畢竟她活下來已經夠不容易了,再逼著她說話:誰都不忍心這樣做。
——除了邊風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