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來十分纖弱,深藍色的抹胸禮服更顯得面板細膩。
捲曲的長發隨意散落在肩膀上,沒有任何珠寶的修飾,桃花眼不顯多情,反而襯得那副病容越發楚楚。她的臉色偏蒼白,塗著裸色的唇釉,讓人無端聯想到易碎的瓷娃娃。
只是在那方白皙的胸口,豎著一道深色的傷疤:遠看並不明顯,但在她身上,宛如瓷器上的一道裂痕般令人惋惜。
侍者走過去,輕聲問:“需要香檳嗎,女士?”
對方沒有反應,手指緩緩滑觸著手機上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高一矮兩個女孩,舉止親密。
高個子女孩微微彎著腰,手還摟著對方。
侍者再次問:“女士?”
邊菱終於注意到侍者的到來,立刻摁滅了手機。
看清對方是誰後,她指著自己的耳朵,搖頭。
侍者看見她耳朵裡米白色的助聽器,意識到邊菱聽不見,趕忙道歉:
“對不起,我不知道您……”
邊菱漂亮的眼睛眨了眨,低頭在手機上寫字。
那雙手纖長漂亮,指甲蓋上還有月牙彎,讓人忍不住想多看一眼。
她把手機舉到侍者面前:
[沒關系。如果要和我說話,需要大聲一點。]
因為場合特殊,她只戴了一隻助聽器。
就在她抬手的時候,侍者看到了那素白手腕上戴著的手鐲,那是她身上唯一的飾品。
高奢品牌的經典款手鐲,這還是限量款,全球只有二十隻。
在手鐲剛出來的那一年,價格就是七位數。
侍者是被臨時聘來的,此刻也已經猜到了女人的身份。
邊家長女邊菱。
這位邊家大小姐先天不足,兒時還因為一場高燒近乎聾啞。整個邊家把她寶貝得跟眼珠子似的,好不容易才將養成現在的樣子。
背後傳來一道男聲:“她不能喝酒,來一點蘇打水吧。”
邊菱看見來人,眉眼盈起笑意。
男人穿著白色西裝,濃眉,眼眶深邃。
他就是今天的新郎,邊家的小公子邊瀛。
侍者正準備去拿蘇打水,邊瀛又叫住她:
“順便找陳姨拿塊披肩來。”
侍者一離開,邊瀛就換了副神色,剛才的沉穩全拋在一邊。
他挨著邊菱坐下。
“我今天穿得那麼帥氣逼人,你也不多看兩眼。”
邊菱笑起來。
他已經24歲,在外是淩厲風行的邊公子,比他父親年輕時還更果決。
然而在邊菱面前,邊瀛仍舊有幾分孩子氣。
邊菱拍拍他的手,寫道:
[雪清呢?你怎麼不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