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歪著不會不舒服嗎?”beta問。
“……不會啊。”魏延庭雖然這樣說著,但他的頭已經稍微抬了起來。
“哦,”代啟年說,“這種一般是靠在身高較高的人身上會比較舒服吧?”
並沒有完全抬起身體的魏延庭並未和beta共享腦電波:“……那你要靠著我?”
“那不是一樣嗎,”代啟年說,“我們不是差不多高?”
頭一次感受到外表似乎被鄙視的魏延庭:“……”
“要不你先起來一下?”beta說。
魏延庭不明所以,移開了頭和身體,beta在他的注視下把衣服的領口立了起來。
“啊,好了,可以了。”代啟年說,“你現在可以靠過來了,剛剛你的頭發紮得我不太舒服。”
已經坐直的魏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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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和魏延庭的表情一樣不一定可信,他們到山頂後雪明顯加大了。
等他們冒雪滑到一半,雪竟然越來越大,已經不方便滑了。
好在他們不是第一批遇到這類事的客人,半山腰有個裝潢奇怪的咖啡館。
兩人互相幫著把雪從身上撣下來,放好滑板。
園區設定的咖啡館被外包給了一個西洋樂愛好者,他們進去的時候,唱片正放著貝多芬的音樂。
代啟年的手機不和諧地響起,在古典樂裡混入了幾百年後的不和諧音符,他趕忙接起:“你好?”
“你沒看訊息?”是代牧洵,“今晚還住在外面?”
“對,明天回。”代啟年說,“我記得和你說過?”
“……那可能是我忘了,”代牧洵那邊全是翻頁和打字的聲音,這幾天正在專案收尾階段,他們所都忙得焦頭爛額,他也不太能顧得上弟弟。
又想起父母也遠在海外,代牧洵心中愧疚更盛,他柔聲說:“其實沒什麼事,就是祝你生日快樂。那你好好玩吧,等會兒給你發個紅包。”
“哦,其實沒關系。”代啟年說,“你忙你的就行,錢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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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啟年掛了電話,魏延庭正從走廊的另一端過來:“……你今天過生日?”
“從身份證上來說是,不過我不用過生日。”代啟年說。
魏延庭深以為然。因為生日不一定是過給自己的,至少他的就不是。很多時候生日只是承擔了一部分家庭凝聚的職責,又或是裝相給外人看的社會活動。
“吃芝士蛋糕嗎?”apha問。
“你不必請我。”代啟年說。
“我知道。”魏延庭說,“與這無關,是我今天心情很好,我想請你吃。“
“那我要左邊那個。”代啟年沒再推辭。
“好。”魏延庭笑著應了聲,轉向收銀的店員。
咖啡店的老闆是個濃眉大眼的卷發apha,年紀不大,打扮得中西結合像長輩們眼中搞藝術的。——正經長輩眼中二十來歲還追求藝術的基本和不務正業或者流浪詩人能劃上等號。
他兩手都戴滿了戒指,此時正在換唱片,把他們的對話聽去了不知哪一半。
“有人過生日?”老闆抬起頭在兩人身邊來回掃了兩下,不知想到了什麼,露出一絲離經叛道的揶揄笑容,“你弟弟?”
二人同時愣了下神。
“……嗯。”反應過來的魏延庭趕在代啟年開口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