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庭抿了一口拿鐵，和預想的一樣沒有他常喝到的堅果醇臻香氣，也沒有明亮的果酸味道。果然加了奶也難以掩蓋本來材料的一般，已經開始找茬的少爺想。
他的叉子靠近了自己隨便選的芝士蛋糕，想看看這種常見的簡單烘培這家能做成什麼樣子。
叉子矜持地像削鉛筆一樣削掉了芝士蛋糕的一個小角。
味道和apha想的也差不多，沒有他常吃的那種絲滑的入口即化，感覺用料和價格完全對不上，魏延庭皺眉，這價格他們是怎麼敢的。他本來以為接近60塊的蛋糕至少能期待個60的及格分。
對面原本安靜吃東西的beta突然開了口：“你為什麼有芝士蛋糕？”
魏延庭疑惑地抬起頭。
代啟年的期待和困惑交織在一起。他緊盯著那塊極為普通的糕點。
“…就是，點的啊。”魏延庭不明所以。
“在哪呢？”代啟年問。
“……”魏延庭說，“下方的今日推薦裡，你沒看完選單吧。”
隨後，他向著beta期待的眼神說出了代啟年的內心所想：“要嘗嘗嗎？”
末了還要補充了一句：“隨便吃，我不太想吃。”
雖然這話聽起來和魏延庭經常的虛偽客氣差不多，但這句難得還挺真的。
他對這些本來就一點興趣也無，往常他甚至都不會點這些。
“嗯嗯！”連著點了兩下頭的代啟年的叉子光速靠近了芝士蛋糕，然後在它的身體上挖下來一大塊。
“怎麼樣？”魏延庭問。
他忽然感覺很輕松。
可能事情其實沒他想的那麼複雜，至少現在，beta是非常好懂的。
代啟年囫圇地點著頭，發出滿意的肯定聲音。
“那你吃吧。”魏延庭低笑了一聲，把芝士蛋糕推到他面前，
“？那你吃什麼？”代啟年說，不過他的叉子和主人言辭一致，誠實地繼續挖走芝士蛋糕，“我再給你點一個？”
“不用，我可以吃你的。”魏延庭說。
反正這些對他來說都差不多，都是屬於吃不吃都行的範疇。
在他家裡或是許多魏延庭參加過的宴會上，主辦方都會準備許多精緻可愛的點心，然後以此為契機開啟一段商業對話。
在那種場合裡，即便他們用的是最上好的奶油和頂尖的咖啡豆，甜點師人均海外進修並在xx大師工坊做過門徒，工作履歷必包米其林星級餐廳…即便如此，參加宴會的人也沒有真的是來吃東西的。
無論他們本身的口味怎樣，但飯飽思淫.欲，血糖升高讓人靈敏度下降，這在商業和談判場合上都是大忌。
魏延庭的叉子在以他米其林常客的標準來看做工十分粗糙的黑森林附近徘徊了一下，然後插起少量樹枝。
和想象的差不多難吃。明明是黑巧克力還能巨甜無比，和防腐劑很多的蛋糕體根本分不出層次。這種蛋糕理論上應該是偏苦的，魏延庭想。
代啟年的瑪奇朵早就喝完了，讓apha微詞頗多的芝士蛋糕也全進了他的肚子。
魏延庭看著已經拿起手機準備開刷的beta，一口氣喝掉了剩餘的一半拿鐵。
真挺難喝的，魏延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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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他們之外，咖啡廳內現在還剩下一對情侶，他們坐在窗邊的角落，在那裡打情罵俏。
這是一對外國情侶，魏延庭看到他們在旁邊的窗戶上畫了一顆顆大大小小的愛心。
大的上面寫全稱：“aen oves betty.”
小的上面寫縮寫：“a oves b.”
a oves b？
魏延庭悄悄打量著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