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伏特加的濃度飆升,代啟年看到儀器的指標一下子擺到了最右邊。
啊,這看起來像是少爺的怒氣值,代啟年想。確實,像魏延庭這樣驕傲的apha,光是在學校進入易感期就很難受了,現在被當面點出此時還有他人在場,想必十分生氣吧。
根據他最近對魏延庭的觀察得出的結論,此時魏延庭應該最希望閉門不出,並拒絕所有哪怕是善意的探望。
當佩斯利印花包裝紙可能要翻面的時候,最好所有人都閉上眼。
魏延庭的眉頭壓了下來,他確實生氣了。
但代啟年不知道的是,他周圍伴隨著驟升資訊素濃度的還有apha的威壓——來自高等級apha的強行壓制。
“不是,少爺,您誤會了,我…只是覺得,beta不應該在這裡。”一滴汗從助手的頭發流到後勃頸裡,他感覺一陣頭暈目眩的窒息,蓋上抑制貼的腺體也在隱隱作痛了。
魏延庭沒說話也沒抬頭,他現在確實不便發出聲音。
“只是碰巧。”於是代啟年開口解釋說,“這是我們班的自習室。”
“哦,這樣、這樣啊。”助手見遞過來了梯子,於是趕緊順著爬下。
他不是這個意思,魏延庭想。不過無所謂了,beta應該也不太在意。
檢測完的醫生給魏延庭的後頸處貼了一片抑制貼,然後白無常們殘影一樣地撤離了。
“三少爺,接下來要委屈您進入封閉箱裡了,請問需要我扶您嗎?”管家恭敬地站在門口,示意剩下的黑衣人把封閉箱的開口對準屋內。
呵,老狐貍,魏延庭想。想讓我開口求你嗎?
但我才不會。
“不了。”他說。
他的目光再次轉向又又又開始看手機的beta。
感應到的代啟年收起手機,在第101次的默契後和他對上了視線:“我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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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嗎?魏延庭本來應該要這樣說的。
但他今天狀態實在不好,連帶著腦子和嘴也不那麼聽話了。
所以表現出來的就是他極為迫切地點了下頭。
減分。魏延庭想。這減分既是對方的印象分也是他的。
他很小的時候就有人教過他,作為豪門候補繼承人的原則之一:永遠不要讓別人知道你想要什麼。
但代啟年顯然不知道他那些千回百轉的心思。
他把手機塞進兜裡,站起身走到魏延庭身邊。
beta在他面前俯下身來,他的手臂從apha的腋下穿過,隔著外套和校服的雙重防護搭在他的肋骨上。
他另一隻手握住了apha的手腕,一半隔著校服的袖口,一半緊貼著他的面板。
代啟年試著撐起apha,但失敗了。
他的手在apha的校服袖子的收口處滑了一下,然後整個手掌直接捱上了apha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