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庭:“……”
不對,這和視力無關,以往他是不屑於做這樣的事的。魏延庭想。
但可能就算是他,易感期也會多多少少受到荷爾蒙的影響吧。
把一切症結馬虎又草率地歸因後,魏延庭又放鬆了幾分,他周圍的資訊素濃度更高了。
“嗯。”他閉上嘴,從喉嚨裡發出聲音。
“那,你現在應該不能自己動手吧?”代啟年問。
?魏延庭腦中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好在他過於迷茫的神色被beta捕捉到了。
代啟年再次get到了他的意思:“那我幫你,這樣?”
他說著伸出手嘗試靠近魏延庭的臉。
魏延庭沒有躲閃,他以為這已經是最大的默許。
beta的手勾住口罩的掛耳處,把它從魏延庭的耳朵上取下,於是微涼的觸感又逆著他的耳廓描摹了一遍。
apha突然生出一股要貼上這隻手的沖動,他被自己嚇到了。於是他用他當前能做到的最大速度後縮了下巴,他的下顎正好磕到木頭桌子被鼓搗出的小坑裡。
“?怎麼了?”代啟年說。
“……”魏延庭不敢再動作了。
一次性口罩又回到了beta手裡,魏延庭的心跳頻率飆高了一個量級。
盡管他已經在竭力控制,但之前他的唾液不可避免地沾到了口罩內側,他的嘴唇邊緣也有些濕潤,左嘴角處還閃著可疑的反光。
可惡,他想,這一切一定都是易感期的緣故。
不過代啟年顯然對他或他的口罩並無興趣,他把口罩放在一邊後開啟了那瓶帶有吸管的糖水的蓋子。
他伸出手,把吸管放到魏延庭嘴邊。
“這樣可以吧?”他問。
魏延庭用行動回答了他,他微張開嘴喝了幾口,蔗糖的味道在他口中化開。
糖分好歹也是人體所需的重要營養成分,對升血糖也有幫助,所以其實偶爾的糖分也不那麼讓人討厭。魏延庭想。
比如現在是下午小時後,距離晚飯時分還有3個小時,星期一,體育課,就恰到好處。
幾分鐘後,魏延庭的下巴退回了之前的位置上。代啟年合上了杯子。
他站起身,從講臺上的紙抽盒中抽出幾張面巾紙,又回到魏延庭身邊。
紙巾從左邊靠近了apha的臉,在摩擦接觸中帶走了他嘴角的反光。
以喝完水後理所應當的順暢名義。
beta的這一套動作實在太過流暢且出人意料,讓見慣了審時度勢的魏延庭都愣在了那裡。
眼力見兒其實是個可褒可貶的詞,因為它意味著“恰好”。
恰到好處地出現,恰到好處地給予幫助,在最需要的時候從天而降。
而恰好很可能並非自然,而是人為安排的。
比如在他們豪門的宴會上,人為安排的oega要幫助剛剛被服務員潑了茶水的魏延庭擦衣服褲子,就是絕對的貶義,現在……
以他對beta異於常人的腦迴路的瞭解,這會不會是自發的呢?
但現在實在不是適合他思考的時機,因為緊接著beta又拿出了一打口罩,並從中抽出一個新的。
他的手又又經過他的臉旁,抵達了他的耳邊。
這回微涼的感觸是順時針的。
他還沒來得及繼續思索剛剛的問題,面前的beta又拿起了手機,開始接著刷網頁。
魏延庭的餘光也終於逮住了網頁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