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會場,任煬找到了家屬座位席,過去的時候,費沉已經坐在那邊,來得早一點。
段舟律特意從後臺跑過來,穿著黑色燕尾服,高興道:“小羊舅舅,我做好造型了!”
任煬想摸一摸腦袋,又怕弄亂造型,於是牽著手,誇道:“真帥。”
“我第五個出場!”段舟律將一份節目單遞過來,非常貼心。
段舟律沒什麼時間,很快就返回後臺那邊做準備去了。
這次他要表演的鋼琴獨奏準備了很久,鋼琴曲也是爺爺很早之前就定下的。
雖然已經離家出走,爺爺也不會來看畢業演出,不過段舟律還是保留了這首鋼琴曲,沒有更換。
段舟律在後臺排隊,探著腦袋往觀眾席那邊望去,只是觀眾席黑漆漆的,看不到。
“歡迎,段舟律的鋼琴獨奏——”
段舟律上臺坐在鋼琴前,熟練彈下第一個音。
這是一首練過無數次的曲子,段舟律一曲彈完,心中一片平靜。
比起一場完美的鋼琴獨奏演出,現在的段舟律更關心今天晚上吃什麼,有沒有宵夜吃。
獨奏結束,段舟律起身對著臺下鞠躬,從旁邊下臺。
只是當段舟律離開後臺,來到走廊上時,意外瞥到出口處一閃而過的身影。
後臺和走廊人來人往,到處都是候場的表演人員和忙碌的工作人員,那道挺拔卻又帶著孤寂的背影很快就消失不見。
段舟律追了上去,喊著:“爺爺!”
小短腿一路朝前跑著,直到穿過走廊,跑到外面大廳時,已經看不見那道身影了。
段舟律茫然站在大廳中,最終還是慢吞吞轉身,一個人回到演出廳。
演出結束,回去的時候,段舟律牽著手,跟舅舅說:“剛剛看到爺爺了,不過爺爺又走了。”
任煬愣了下,一時也摸不清段家的態度。
段家態度很奇怪,一開始他想過段家會不會來把雙胞胎強行帶走,可一直等到現在,連律師的電話都沒有一個。
沒有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
任煬問:“是不是想見爺爺了?”
段舟律搖頭。
對他來說,現在這樣就已經很好了,和小羊舅舅和叔叔住在一起,爺爺偶爾見一次面。
段舟律依舊無憂無慮,任煬卻是想得更深一些。
段老爺子態度飄忽不定,哪怕現在兩個孩子就在他身邊,有了費沉作為依靠,可還是沒有安全感。
段舟律姓段,戶口在段老爺子那邊,也不可能改,倒是任奧添的戶口還有操作空間。
當晚,任煬找到費沉,求助——
“我想給任奧添上戶口。”
任煬很少找費沉主動開口提什麼,一般都是費沉提出。
而費沉幫過的那些忙,任煬也都全都記在賬本裡,等離婚的時候一次性結算。
趁著現在段家還沒和他爭孩子,先把任奧添的戶口解決了,正式收養。
任父任母收入工資比較低,又是在農村。自己現在是在江城,開店賺錢,也能給任奧添帶來更好的學習環境,改任奧添的戶口更容易一點。
為了穩妥,任煬還是找費沉幫忙。
費沉速度很快,戶口什麼的都改好,還有收養手續也辦好。
現在任煬正式成為任奧添的父親,以後填家庭表的時候,他的名字可以光明正大出現在父親那一欄。
拿到戶口本後,任煬滿意翻了翻,這個戶口本就只有他和任奧添兩個人。
戶口本上沒有費沉,他和費沉是協議結婚,也就沒有合併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