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晚晚沒有反駁,也許是習慣了任父的發洩,默默拿過男孩的碗,往裡面夾了不少菜,然後朝男孩小聲道:“小添,你先回房間吃,好不好?”
任奧添捧著碗,看了看媽媽,又看向一旁的外公,最終還是起身,捧著碗回到房間,自己一個人吃。
餐桌上沒了男孩,任父的心情似乎平緩了一點,旁邊的張女士也出來打圓場:“行了行了,少說幾句。”
說完,張女士又朝任晚晚道:“晚晚啊,你看你一個人帶小添也不方便,還是要送去幼兒園比較好,明年也要上小學了。”
任晚晚沉默,也知道任奧添上學的問題。
張女士趁機道:“這樣,你還記得張伯不?他兒子去年離婚了,現在也單身,我跟他說過你的情況,他也接受,要不你們……”
張女士話只說了一半,並沒有說完。
任晚晚聽懂了,婉拒道:“阿姨,我沒想過那些事,我一個人帶小添也可以的。”
任父冷笑道:“什麼叫你沒想過那些事?你不丟臉,我還嫌你丟臉!”
“有話好好說啊,別兇孩子啊。”張女士勸完任父,又轉頭繼續勸任晚晚。
“晚晚啊,你現在天天帶小添多累啊,以後他上小學初中高中,這些都是錢,要是你成家了,家裡有個人幫著,你也輕松一點。”
張女士語氣非常耐心,話裡話外都是為了任晚晚著想。
任煬就坐在張女士和任晚晚兩人中間,一邊安靜吃飯,一邊聽著張女士的話,總感覺有些不對勁,發現今天的張女士特別殷勤。
在原主的記憶中,後媽張女士對任晚晚的態度很一般,雖然明面上沒有苛待,不過背地裡沒少說過任晚晚的閑話,嫌任晚晚未婚生子,給家裡丟臉。
任煬再仔細一回想,終於想起張伯是誰了,插話道:“張伯兒子是不是那個四十多歲,後來打老婆離婚的?”
這話一出口,張女士臉色就變了,就連任父也有些不悅,訓斥道:“怎麼說話的!大人說話,關你什麼事!”
訓斥完任煬,任父又去訓任晚晚:“你也是,年紀一大把了,還挑什麼挑!別人不嫌棄你生過孩子就不錯了!”
任父積壓了不少火氣,罵道:“你看看你一個大姑娘家,跑出去亂玩,不知道給誰生了個孩子!淨給我丟臉!”
任父罵個不停,好不容易消停了,就輪到張女士繼續勸了。
“晚晚,張伯說只要你嫁過去,就給你十萬。到時候這十萬都是咱們家的,有了這錢,你和小添方便一些。”
“反正張伯家有錢,到時候把小添送去江城最好的幼兒園,就算以後小添要去讀什麼國際學校都行。”
“阿姨也不是想催你,反正你們就先認識認識,交個朋友,談婚論嫁的事情以後再說。”
張女士說了一大堆,任晚晚似乎也被說動了,遲疑道:“阿姨,我再想想。”
任煬在旁邊聽得幹著急,礙於任父和張女士在場,不方便說什麼,等到飯後收拾碗筷去廚房洗碗的時候,任煬找到任晚晚,說:“姐,張伯他兒子不行啊。”
任晚晚將髒碗筷放進水槽裡,說:“給十萬。”
“這十萬最後還不是到爸手裡,他會把錢給你?”任煬在旁邊幫忙收拾廚房灶臺,“還有那什麼國際學校,一聽就不靠譜,都是畫大餅。”
在原主的記憶裡,張伯的大兒子是個酒鬼,經常出去花天酒地,還動手打老婆。
要是任晚晚真嫁過去,就是跳火坑裡。
“小添都五歲了,明年要讀一年級了。”任晚晚擔心兒子上小學的事情,“以後還有初中、高中,江城的學校不好進。”
就在這時,廚房門口那邊傳來動靜聲,任煬回頭一看,發現是任奧添過來了。
任奧添吃飯吃得慢一點,才剛吃完,將碗筷放進水槽裡,說:“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