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望儒問:“看到訊息了嗎?”
“剛看到。”
“這條帖子是昨晚發的,本來過年期間應該沒什麼人看才對,突然就爆了,我一大早聯絡了人刪帖,結果學校那邊支支吾吾,到現在還掛著,”孫望儒說,“我估計背後有人在搞你,帖子裡下了不少水軍,很多人在渾水摸魚,藉著這樁事情發散開去,把論文作假那套說辭全都搬了出來。”
許屹沉默兩秒,說:“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是誰在搞鬼?”
“老師,這件事情我以後再跟你解釋,你先不用管了。”
孫望儒急了:“什麼叫我不用管?你有話就直說!我問你,你跟那個學生沒什麼問題吧?”
“沒有,但之前他退學的事情和我有點關系,可能是懷恨在心。”
“你這次真是得罪小人了!不行,我現在就去聯系人。”
周漾還在床上安睡,屋裡一片寧靜,彷彿只有兩個人的小小幸福,至於其他的那些骯髒那些罪惡,統統都不存在似的。
可惜所有美好只流於表面。
許屹握著那隻手機,唯一亮起的螢幕猶如破開這片祥和的小洞,黑水順著這點亮光慢慢湧了進來。
……
周漾醒來後得知這件事情,打了一圈電話,最後聯系陳潛,質問他知不知道這件事情,以及開房記錄為什麼變成了許屹,而司晚晴的記錄消失了。
陳潛不耐煩:“周漾,你們自己家裡的事情最好自己關起門去解決,沖我這兒發什麼脾氣?”
周漾明白了,結束通話電話第一時間就要出門。
“我去找我爸。”
“不用,”許屹攔住她,“我已經寫了回帖澄清,我和我老師都在聯系學校處理。”
周漾搖頭:“沒這麼簡單,他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周漾簡單收拾一番去了車庫,開車趕到了周家老宅,屋裡熱熱鬧鬧,親戚鄰居歡聚一堂。
“姐姐你終於來啦!”周佑澤開心地跑過來,“哥呢?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來?”
周漾看向沙發上的周永曜:“我有事來找爸爸。”
周佑澤感覺到周漾的情緒,小聲問:“姐姐,你怎麼了?”
“我沒事,”周漾對周永曜道:“爸爸,我們聊聊吧。”
書房。
周漾開門見山:“你不是已經把所有證據摁下來了嗎?為什麼還要這麼對付他……”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周永曜的巴掌已經掀了過來。
這個巴掌和以往不同,帶著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周漾甩到了地上,連同一旁的花瓶也被打落在地,摔成了碎片。
周永曜厲聲呵斥:“他不是要告我誘奸嗎?那我就讓他嘗嘗被人汙衊無處申辯的滋味!”
周漾眼前一陣發黑,在地上歇了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不要以為你是我的女兒我就不會把你怎麼樣!”他冷冷道,“你這些天在做什麼我一清二楚,調查我的房産,調查我去過的地方,你想幹什麼?找證據嗎?我真沒想到我生出的女兒竟然要和她的親生父親做對!”
他走過來一把拽起周漾的頭發,“你以為我對你好、我疼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嗎?沒了周家沒了我,你他媽什麼也不是!還想胳膊肘往外拐毀掉我,那我就先毀了你!”
周漾再次吃痛,疼得眼淚掉下來。
“爸爸……”
“你他媽別管我叫爸!我沒有你這種女兒!”
周永曜愈發恨上心頭,對著躺在地上的周漾一陣拳打腳踢,還是門外急促的敲門聲和周佑澤的聲音才把他從震怒中喚醒過來。
周永曜停下拳頭,放開了周漾。
他整了整衣服,開啟門,對著門外的周佑澤說:“你姐姐不小心摔倒了,沒事。”
周佑澤擔心地跑進去,看見一臉狼狽的周漾,她捂著臉,鮮血從她嘴角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