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會比你以為的,再久一些。”
周漾愣了愣,罵了句流氓,“不會是小時候吧……”
他笑起來,既沒承認也沒否認,過一會兒說:“還有更流氓的。”手指用力,已然進入。
周漾頓時叫出聲來,又立刻被他含住了嘴唇,哼哼唧唧的聲音僅從兩人緊貼的唇縫中隙出。
周漾感覺自己此時好像是一個溺水的人,頭發濕了,臉也濕了,身上的面板全都蒙上了一層熱乎乎的細汗,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全都是濕漉漉一片,快要奄奄一息。
她不得不嘴巴對著嘴巴靠他渡氣才能呼吸到氧氣,她的慾望也被就此獻祭,歡愉和空虛全在他的一念之間。
偏偏他這人又極其沉得住氣,耐心地主導她、操控她,讓她忽而沉入水底,忽而又被拽離水面。她只好用力摟住他的背聽天由命,卻又在某些時刻想要奮起反擊,狠狠地抓爛他……可惜次次敗下陣來。
心蕩神迷間,跌宕起伏的失重感陣陣傳來,持續地刺激著她。
周漾彷彿看到全世界有無數萬朵彩色的花在白茫茫的天空中盛大綻放,當那些花開滿整個天空的時候,她也變成了其中一朵,霎那間,從花萼到花蕊全部開啟,快感到達了頂點。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狂熱的餘韻從花心蔓延至全身,身體還在持續顫慄。
許屹吻了吻她的額角,迅速從沙發上起身,很快回來,低頭撕開了一枚安全措施的包裝袋。
“……酒店的?”她迷迷糊糊地問了句。
“早上買的。”
周漾還想問點什麼,可是下一秒,他已經幹脆利落地直接進入。
他忍耐太久,等待她到達又太久,輪到自己辦事時痛快無比,直奔主題。
“你……”周漾只說了一個字就被人再次堵住嘴唇。
好在她的身體已經做好了充分準備,擠壓的不適很快褪去,被填滿的腫脹感讓她生出一種奇妙的酥麻和暈眩。
許屹雖急切,卻也在猛烈的動作下觀察著她的神情,看她蹙眉,聽她喘息,心底更加燥熱難耐,又不捨太快結束,正思索著,她忽然仰頭來舔他的喉結,嬌裡嬌氣地說了聲:“我要在上面。”
他眼眸一黯,真是差點一瀉千裡,也不廢話,直接將她翻身上馬。
“你來。”
周漾雙手撐在他的胸膛,緩慢動作,一次比一次深入,她聽著他壓抑的呼吸聲,頗有種征服的得意,哪裡想得到他當下正忍得難受。
他眼眸漸深,汗水大顆大顆從他額頭滑落,索性把她摁緊,箍著她的腰臀自己來。周漾稍微掙紮,他便拍了拍她的屁股,嗓音沙啞地警告:“別動。”
他在這方面似乎有些強勢,周漾委屈解釋:“我,想幫你……”說出來的話卻被撞得稀碎。
“你乖一點就是幫我。”
他故意使壞似的加重力道、加快頻率,動作放肆,好似要叫她知道什麼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周漾這下徹底說不出話了,在一輪輪的沖撞裡呼吸愈發急促,直到快要透不過氣,直到再也無法剋制地嬌喘連連。
她感到渾身酥軟無力,雙手摟住他的脖子,伏在他的背上。
恍恍惚惚中,周漾朝窗外望了出去。
窗外風雨如晦,雨水沖刷玻璃發出嘩嘩的聲響,她看見雨簾下灰濛濛的天和深綠色的植物,甚至可以聽到外面蟲鳴鳥叫的風,還能聞到帶著青草土腥味的雨。
周漾在這一瞬間覺得他倆好像也變成了天地自然的一部分。
他們變成了絞繞在一起的藤蔓,依附在彼此的身體深處,把汁液都交融到一起。他們在不斷向上,不斷升騰,他們要共生到一個身體,一起去高處汲取更多的恩澤——
以此獲得永生永世的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