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覺得奇怪,因為他雖不勝酒力,但也不至於一瓶紅酒不到,就如此迅速地陷入醉酒狀態。
恍惚中那女人扶著他在床沿坐下,許屹閉眼醒了醒神,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王文鈞竟然已經穿好了衣服。
見許屹望過來,王文鈞問了句:“老師你還好嗎?”
司晚晴在一旁說話:“你可以走了。”
“那我老師……”
“喝完酒自然就回去了。”
“……好。”王文鈞訕訕地看向許屹,“老師,那我先走了啊……我在外面等你。”
許屹站起來,發現自己腳步虛浮幾乎立刻就跌坐回去。
女人坐在他旁邊,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背,“難受嗎?快躺下。”
門口處很快傳來了關門聲——王文鈞確實已經出去。
許屹勉強支撐,他知道自己被下套了,不單單是因為王文鈞,更因為他在暈眩中感到莫名燥熱,女人的撫摸甚至讓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亢奮起來,而那顯然不只是酒精的作用。
他迅速回憶剛才發生的一切,一方面感到憤怒,另一方面感到疑惑,自己值得這個陌生女人如此大費周章嗎?
“還沒喝完呢,把剩下的也喝掉。”女人拿著酒瓶遞到他嘴邊。
許屹大手一揮打掉了她手中的酒瓶,深色液體順著瓶口流到了地上。
司晚晴看了看,笑著說:“老師,你知道我的要求是喝完一整瓶吧?現在被你倒翻了,我們的約定作廢。”說話間,她的手緩慢地摸進他的褲兜,有意無意地在他大腿處來回探尋,終於把他的手機拿了出來,“要想幫你學生,你得答應我之前那個條件。”
她拿著手機走到桌邊,隨手把手機扔在上面。
然後,她拎起桌上的銀色手銬走了回來。
許屹咬住嘴唇,用疼痛感維持清醒,他再次站起身想要往外走,卻感覺天旋地轉身體彷彿失去平衡,他扶住了床頭。
司晚晴順勢用手銬把他銬在了床頭的燈柱上,“跑什麼呀,你又沒力氣跑。”她笑著拍了拍他的臉。
“滾開。”他聲音低沉,看過來的眼神滿是陰鬱。
司晚晴看著嘖嘖稱奇:“原來你還有這一面啊……可我真是不喜歡。”
許屹說:“聽著,我勸你按照約定辦事,不然你會很麻煩。”
司晚晴才不是被嚇大的:“哦?多麻煩?莫非是要回家找你老婆哭鼻子?”
“酒精和口服藥的藥效都是暫時的,並且無法讓人完全失去意識,你覺得憑你的力氣能做到全程制服一個男人嗎?”他繼續冷靜地說下去,“想必你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就算你不是,你的老公、你的父親母親總歸有一個是,你們應該比我更在乎聲名掃地。而我呢,也不是王文鈞,你拿這些東西來作威脅,我根本就不在乎。”
司晚晴看著他沒說話。
她當然沒想過要霸王硬上弓,她既不是變態,也沒饑渴到那種程度。她只是想借用外力放鬆他的意志,自己再勾引勾引、軟磨硬泡,她不相信有男人可以抵抗得住,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他就不得不和她一條船了。
只是沒想到這男人為了保持清醒竟然把嘴唇都咬出血了,望出來的眼睛裡不僅一片清醒,還滿是憎惡,看來她這次是碰上了個硬骨頭。
想到陳潛才剛剛敲打完她,她一時也有些害怕把事情鬧大。
真是麻煩啊,沒吃到肉還惹一身騷,司晚晴這下是真沒了興致。
對峙中,許屹觀察著她的神色,知道她大概已經被穩住,心中不由微微籲了口氣。
正值雙方都在思索之際,門口處卻突然傳來了一陣沉悶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