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形上看,許屹雖然比陳潛瘦弱,但勝在個子高,氣勢上首先就壓人一頭,再加上他雲淡風輕的樣子看起來贏得十分輕松,周漾心中頓時痛快不少,趾高氣昂地看著陳潛。
陳潛冷靜下來,眼神淩厲:“怎麼,想打架?”
“我不打架,”許屹聲音平靜,看了一眼周漾,“但你必須向她道歉。”
“如果我不呢?”
司晚晴抱著陳潛另一隻手,眼睛都紅了:“你不準再打架了!陳潛,你再這樣我真的要生氣了!”
陳潛聽到這話也不敢輕舉妄動,他對許屹說:“你先放手。”
許屹堅持:“不行,你先道歉。”
此刻,陳潛的兩隻手都被人抓著,一隻掙不開,一隻沒法掙。站在後面的周漾還一臉囂張地看著他,他頓時被眼前這幅場景氣笑了,沖許屹吼:“你和周漾都有病吧?犟種犟一塊了?”
許屹望著他,眼神沒有一絲轉圜餘地。
陳潛低頭咒罵一聲,說:“也行,我可以道歉,但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咱倆冰上比一場球,你贏了我就道歉。”
許屹沉默,周漾瞬間來了氣:“道歉是你本來就該做的事情,我們憑什麼要答應你的條件?你以為誰都會打冰球嗎?!”
陳潛恍然大悟似的,對許屹說:“原來不會打冰球啊,那你來守門,我來打,五個球你只要攔住一個,我就道歉,這總簡單了吧?”
周漾斬釘截鐵:“不行就是不行!”
陳潛仍舊不看她,他和許屹對峙,用一種近乎同情的眼神打量他,嘖嘖嘆息:“不是吧哥們兒,連滑冰都不會?你來這兒幹嘛的?”
全程沒有出聲的李騰騰突然弱弱開口:“我可以嗎?我來守門。”
陳潛笑著問:“你是周漾的誰啊?她稀罕你幫麼?”
李騰騰語塞。
陳潛眼神依然落在許屹身上:“聽著,我跟你談條件純粹是看在我女朋友的面子,你現在要麼放手,要麼和我比,否則,我不介意在這裡跟你動手。”最後一句帶著陰慘慘的冷意。
周漾剛要說話,許屹就已經痛快地松開了手,他說:“可以,你帶路吧。”
陳潛摸了摸手腕,轉身就走,司晚晴不敢再看周漾,趕緊跟了上去。
許屹坐回椅子去摘除冰鞋和護具,動作迅速。
“你幹嘛答應他?你不會滑冰,陳潛他這個人很暴力的!”周漾的聲音又急又脆。
“我已經會了。”許屹抬起頭來,“而且我力氣比他大。”
“這又不是比力氣!”
見他專心摘護具不說話了,周漾跟著他坐下,說:“放他一馬也行的,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惹我,我會想辦法用別的方式教訓他。”
“不用,”許屹終於摘完了身上的裝備,側過臉看她,“其實不只你一個人有脾氣想要教訓他。”
他眼眸一閃,朝周漾笑了笑。
“我也想的。”
冰球場邊,十多個人正在旁圍觀,奇怪的事情是:場上只有兩人對壘。他倆頭戴頭盔,身穿寬大的白色防護服,其中一個守在球門處,另一人握著冰球杆盤桓在攻區位置。
“好了沒啊?咱得速戰速決。”陳潛懶洋洋地說。
守門員的服裝笨重,許屹穿得費勁,行動也費勁,他試著左右滑動找了找平衡,才慢慢半屈下身體,說:“可以了。”
前兩個球,陳潛都贏得異常輕松,他本就是前鋒,日常負責進攻慣了,對付一個連滑冰都還是新手的許屹不在話下。
他囂張地朝場邊的隊友喊話:“各位,馬上馬上!”
周漾望著跪倒在地的許屹,生氣地質問李騰騰:“你們那個守門員的衣服是不是有問題?我看他行動很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