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閉的門隔絕了他們。
在這短暫的一分鐘裡,謝祁延緊盯著這扇門。
隨後,這扇門再次被開啟。
醫生摘下口罩,面容沉痛地宣告臨床死亡通知——
“病人受到刺激反複出現心髒崩潰,經搶救無效死亡……”
“請節哀。”
話音才落,走廊的拐角忽然出現一抹熟悉的身影。
姚琴的步伐忽停,身體恍惚一下,而後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媽。”謝祁延擔心她的身體,上前扶住的同時蹙眉看了眼柳書白。
電話裡的意思分明是不打算來。
柳書白看出他這一抹眼神的意思,解釋:“大半夜叫人趕來,你媽身體遭不住,我讓她在車裡繼續睡,有問題?”
醫生宣佈完死亡通知後,老爺子崩潰落淚。
能怪誰呢?
報應罷了。
謝家其他人以謝桉為主情緒波動最大,蜂擁似的擠進去再看謝天齊最後一眼。
一時之間,場面面臨失控。
姚琴在這時候回過神,淡淡出聲:“沒事。”
“沒事……”她嘴裡呢喃著,身子卻往下墜。
謝祁延與柳書白同時扶住她。
眼淚無聲滑落,她卻笑著:“也許……這就是我和他的命數。”
此生不再見,便真的,再也無法相見。
多年前,她想見不得見。
多年後,他想見,卻陰陽相隔,再也不見。
七日後,謝天齊的葬禮在墓園舉辦。
雨下得不算太急,謝祁延撐著傘,雙眼毫無情緒。
他對謝天齊的父子感情,早在這些年的被冷落中消失殆盡。
侯夢秋在謝天齊離世當天就帶走了謝桉,這場葬禮,謝桉並未出席,也許以後,謝桉不會再出現在謝家人面前。
從此,再無謝桉。
老爺子因為謝天齊的離世受到重創住了院,半個月後恢複點氣色這才出了院,春四月的陽光和煦,花開得正豔,一轉眼,便到了穀雨。
穀雨是春季的最後一個節氣。
也就意味著,立夏不遠了。
夏晚梔的工作室如往常一樣到了四五月就爆單,春夏交替,春困夏乏,多夢易夢。
千奇百怪的夢多了,來找夏晚梔畫夢解夢的人也就多了。
傍晚,謝祁延一如既往地來接夏晚梔下班。
只不過這次帶了姚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