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琴垂著眸:“真好。”
這一聲真好,藏著太多情緒。
可她低著頭,夏晚梔分辨不出來。
夏晚梔看向柳書白,柳書白搖搖頭,也不太確定。
上一次姚琴恢複清醒,柳書白又驚又喜,可第二天她又變了個樣子,彷彿那只是一場錯覺。
“阿延呢?還沒回來?”柳書白知道謝天齊成了植物人那一刻別提多爽,可一想到他又醒了,頓時又心裡窩火。
“還沒。”夏晚梔指尖摩挲著手機邊緣,距離謝祁延離開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這期間也沒任何訊息,她在這邊要顧著姚琴,心裡擔心也沒敢表現在臉上。
“誰?叫我嗎?”姚琴忽然抬頭,發愣似的看向夏晚梔,“我好像聽見阿延在叫我。”
“阿延沒回來,是我叫你。”柳書白嫻熟地把話接過來,起身坐到姚琴旁邊讓她繼續喝剩下的牛奶,隨後扶了扶鏡框看向夏晚梔:“我在這照顧阿姚就行,你去看看他把人打死沒。”
夏晚梔哽了哽喉嚨,有些哭笑不得。
也只有碰上與姚琴有關的人和事兒才會讓他說出些有辱斯文的話來。
但夏晚梔確實擔心,見他這麼說也沒推辭,簡單收拾下便往醫院趕。
趕到醫院時,謝檀等在醫院門口接人,小跑著過來牽住夏晚梔的手邊走邊嘰裡呱啦:“你是不知道,大伯父看到阿延哥哥的時候兩隻眼睛都瞪圓了,兩腿一蹬嚇得醫生以為他又要昏過去,除顫儀都用上了……”
夏晚梔認真聽著謝檀說過程。
“爺爺不讓阿延哥哥再進去刺激大伯父,阿延哥哥就一直在外面等,繃著一張臉也不說話,怪嚇人的。”謝檀其實是有些擔心。
“知道了,辛苦你了,謝檀檀。”夏晚梔揉揉她腦袋,等到了病房門口,果然看見挺直了腰桿藏不住那一臉殺氣的謝祁延站在那。
察覺到夏晚梔的靠近,謝祁延才有所動容。
“丸……”
聲音因為一個溫暖輕柔的擁抱止住。
夏晚梔兩條手臂環著他的腰,將他攏入她的懷抱。
“我來看看我的阿延有沒有受委屈。”夏晚梔輕輕拍著他的背,拍了拍,又上下揉了揉,好讓他放鬆始終緊繃著的身體。
謝祁延垂眸,愣了半會兒才緩緩放鬆了肩膀,抬起雙手緊摟著夏晚梔。
他彎著腰,深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埋在夏晚梔身上。
脖頸吻過她的肩膀。
“醫生說他恢複得不錯。”謝祁延嗓音微沉,閉著眼控制住自己那點恨意,“可真是一個奇跡。”
“不全是壞事。”夏晚梔溫柔地哄他,“不要全把事情往糟糕了想,他醒了對他來說未必就是好事兒,最重要的是,這對你媽媽來說或許是……”
感受到謝祁延的僵硬,夏晚梔停頓了會兒,解釋:“我的意思是,柳叔叔和我說過你媽媽對他執念很深。”
姚琴變成今天這副樣子全是因為謝天齊。
謝天齊欠她一個解釋,在她最想找他要一個解釋的時候,他避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