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老夏和羅斯女士總說——
“有爸媽在,你只負責貌美如花。”
於是她車不會開,飯不會做,只會貌美如花。
工作室裡沒什麼吃的,夏晚梔找了一圈,在桌面上找到一條拇指大小的速溶咖啡將就著喝。
這都是竹子平日裡提神喝的東西。
但夏晚梔不喜歡喝咖啡。
可除了咖啡這裡沒有能填肚子的東西,她有低血糖,早晨醒來必須得照顧自己的肚子。
一場雨推遲了所有的計劃,陸家那位太太也因為下雨發訊息取消了今天的見面,說是以後再找時間讓她上門給家裡的兩個孩子畫畫。
按規矩,單主約畫時只需要交付一半定金,但昨晚跟陸家太太約定好畫畫的時間後,對方一口氣直接交付了所有金額。
不知道是出於信任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夏晚梔都挺感謝對方。
這筆錢足夠她將自己安頓好。
行李還有一部分在周家,為了方便後續的聯系,夏晚梔昨晚答應周煜將他從黑名單裡拉了出來。
今天一半的微信訊息都是周煜發過來的,傳送訊息的時間是淩晨三四點,夏晚梔大概能猜到他當時估計喝得酩酊大醉。
夏晚梔不喜歡喝酒。
更不喜歡喝醉酒撒潑的男人。
自從知道自己酒量欠佳喝醉了在人前出過一次醜之後,她便默默在心裡立誓再也不碰那東西。
如今回想起來還是很懊惱。
被誰看到醉酒失態的模樣不好,偏偏是被謝祁延看到。
還跟人胡鬧撒潑了一通。
從此她也是有黑歷史的女人了。
夏晚梔沒回周煜訊息,洗漱之後推開玻璃門進到畫室後按下了自動窗簾。
隔著一扇落地窗,她眺望著遠方,遠方陰沉沉的,雨水交織著,像是一張天羅地網籠罩整座城市。
她被困在雨幕之下。
她在猜,醉酒後的周煜會在哪張床上醒來。
而此時此刻,江岸會所內的一間豪華套房裡,亂了妝的女人從淩亂的大床中醒來,她被人以小心翼翼保護著的姿勢擁抱得無法動彈。
男人還在深睡,嘴唇動了動,像是在囈語。
“梔梔,對不起,不要走……”
“我錯了,求你原諒我一次,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