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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她親自找人裱起來掛上的,所有的句子都是她精心挑選的,為的只是讓他自責,讓他愧疚,讓他心疼。
她小心翼翼的拿出那封信,展開,一字一字重新回味著那時斟詞酌句了好幾天寫出的話,真真是字字句句都在戳心,讓他無限懊悔。
沈辭盈看完信的內容,此刻只覺好笑的彎了彎唇,感覺那時候的自己好壞呀,自己一點心不走,卻要求他全心全意,逃跑前還特意為他鋪造一場被愧疚懊悔包圍著畫面,讓他在痛苦裡自省。
而她壞,他也夠傻。
明明一個在各個領域都可叱吒風雲,人人敬仰的豪門掌權者,明明永遠的那般運籌帷幄,洞察一切,隨隨便便就可以將人心玩弄於股掌之間的人,
卻總因為她三言兩語,或裝裝委屈和柔弱就被拿捏。
曾經,她以為是自己很聰明,很懂人心,很懂如何拿捏人性,可如今發現,或者只是因為對手是他,只是因為對手本就有情。
否則幾句詩,一封信又如何會讓人念念不忘,甚至會覺得跑了便跑了吧。
根本無關痛癢。
畢竟他可不缺女人,比她漂亮的有,比她身世可憐的更多,甚至若是他想,有的是女子願意模仿她的性格前僕後繼的貼上來。
本以為是她選擇的他,或許也是他選擇了她。
沈辭盈讓人進來取下了牆上的那幾個詩詞牌匾,只留下那句【山不讓塵 川不辭盈】。
然後拿走了那封信,坐下來,重新寫了一封。
【這世間的遊戲規則殘酷赤)裸,是你讓我感受到例外的童話。
我見過了彩虹,見過了流星雨,才知你才是無上美好。
餘生,花不盡,月無窮,兩心同。】
小心翼翼的摺好塞進信封裡放回原處,接著又磨墨,拿出宣紙,執筆補上牆下取下的詩句牌匾,補上兩句:
【願有歲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頭】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落筆後,便讓人來取走,吩咐明日裱好後送來。
沈辭盈整理好桌面後走出去,剛開啟門就迎面撞上開門而入的男人。
“啊!”
沈辭盈捂著撞疼的額頭,看到是沈讓塵頓時撒氣的打了他一下:“撞疼了。”
沈讓塵順勢把人摟進懷裡,伸手揉上她撞疼的額頭,笑哄著:“我揉揉。”
沈辭盈一鬨就好的笑。
沈讓塵趁機低頭親了她一口,好奇的問:“在這幹嘛呢?”
她很少來書房,說書房冷冰冰的,也說怕打擾他工作,更是因為之前來過幾次,然後都記不得最後怎麼出去的了,就氣的不來了。
沈辭盈望著他眨了眨眼,想了想,坦誠的舉起手裡的信紙:“拿回之前給你的信。”
沈讓塵一眼看出那是他放在抽屜裡的信,因為她不在的那些日子,他不知道翻開看了多少回,一個字一個字的刻在心裡,記下她所有的委屈,思索著她所有的心境,想著尋回她後,可以好好彌補。
雖然後來發現,寫這封信時她還並不怎麼喜歡他,信裡字裡行間的情緒和濃烈的愛意,不過都是都是做給他看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