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盈將自己浸泡在浴缸中,整個人淹沒在水下,逐漸窒息,瀕臨死亡的瞬間,腦海裡浮現的全是沈讓塵的樣子……
沈讓塵久久沒再等到沈辭盈的回複,挫敗的輕嘆了口氣,輕輕動了動酸脹的胳膊和肩膀,甚至傷口還有隱隱的不適。
受傷後,就一直沒能好好休息過,要顧及公司還想多看她一眼,一直在到處飛,以至於明明不是什麼嚴重的傷,卻到現在還沒有徹底痊癒。
沈讓塵抬手捏了捏眉心,讓自己清醒幾分,下車繞到駕駛位,剛坐進車裡就接到了卓風的來電。
卓風:“沈總,什麼回京北?”
沈讓塵知道,沒什麼必要或卓風處理不了的事情,是不會問他什麼時候回去的,便活動著脖子,疲憊的應著:“今天回。”
卓風立馬道:“我現在訂機票。”
十月金秋。
虞慈和齊妄的訂婚宴辦的很盛大,幾乎是集結了京北各界的名門望族和權貴們。
宴席同時也是齊妄母子回家的接風宴,可謂雙喜臨門。
各大媒體都在爭相報道這場盛大的訂婚宴。
齊家官方號甚至發布了訂婚宴現場的九宮格和小影片。
沈辭盈也有關注這場婚宴,在齊家官方號的動態下,她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好像京北所有有頭有臉的人都到齊了,連沈老太太和沈老爺子都出席了,但她找了許久,唯獨沒有沈讓塵。
他沒出席嗎?
是在為她而回避嗎?哪怕是人生大事,也會信守承諾不再相見嗎?
經歷過宥臨失蹤的事,換位思考後,沈辭盈才有些明白沈讓塵在她和虞慈之間的為難,其實任誰在他的位置上,都無法很好的處理,除非是完全冷血無情的人。
而沈讓塵只是個冷情冷性的人,從不是個絕情冷血的男人,畢竟當初靠近,也是在賭一把高高在上的少年也有著一絲良善,可以將她收留。
他的性格少言寡語,但並不少情少義,所以天不怕地不怕的齊宴就怕他,一是因為真會捱揍,二來也是因為有什麼事都可以找這個二哥處理。
還有趙家那個紈絝趙廳南,雖說現在趙家比不上沈、齊兩家,但趙廳南也是個頂級紈絝,眼高於頂,唯獨跟沈讓塵稱兄道弟。
是因為遇事,只有沈讓塵會對他不問緣由直接伸出援助之手。
當年趙家在最鼎盛的時候內亂,放出訊息誰若插手他們家事,就是跟整個趙家過不去,可趙廳南一個電話,還是得到了沈讓塵的傾囊相助。
那時候趙廳南來求助,沈讓塵只說了一句:“你想我怎麼做?我全力配合。”
從她認識沈讓塵以來,這個男人對人對事就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姿態,向來都是別人配合他,那是她第一次聽到他說,去配合別人。
因為那是他的朋友、兄弟,他甘願退讓。
他一直都是個重義重諾的人。
所以,之前總會鬧著讓他發誓,雖然也總說他是奸商,更但清楚,他說出的話都會負責。
十月的夜風已經有些寒氣,坐在躺椅上的沈辭盈,在夜風中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寒氣襲身,將思緒從回憶中拉回,目光再次落到手機裡的婚宴照片上,忍不住在想,沒參加虞慈的訂婚宴,他多少會有些遺憾和對母親的愧疚吧。
而這一切,只為是讓她一人安心。
沈辭盈深吸了口氣,按滅了手機,坐在陽臺的躺椅上看著繁星寂寥的夜空。
後來,她才明白,純粹的愛情好像就是從開始為對方反省自己而開始的……